射箭风云（十）（3 / 3）

他登上飞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座位是靠窗第二座，他的邻座是一个女孩，戴着头戴式耳机听歌，她斜斜倚着舷窗，外头的天光投射进来，连少女白皙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很清楚。

廖羽轩心里微微一动。

女孩儿却恰在此时转过头来，先是歪着头看了廖羽轩一下，随即漾开一个笑：“是你呀！不喜欢张信哲的人。”

廖羽轩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道：“你是那位店员？”

女孩咯咯一笑：“没错，不过那是我的兼职，我妈在法兰克福，我想去德国看看她，你呢？你要去哪里。”

廖羽轩双目明净：“我也打算去那里，看来我们顺路。”

女孩莞尔：“要不要听音乐，我还有一个备用耳机。”

廖羽轩点点头：“好——多谢了。”

女孩放了一首普契尼《蝴蝶夫人》歌剧中的《晴朗的一天》。

玛利亚·卡拉斯的女声高亢入云，又婉转如溪，廖羽轩放松地听着，仿佛自己也随之而去，看到蝴蝶夫人仿佛就站在海滨的山坡上，遥遥地眺望着她美国丈夫的军舰归来：

是谁?是谁?

会是谁?他何时会来?

他会说些什么?

他将自远处呼唤我的名字

我将躲起来噤声不语

半为戏弄他，半为不让自己

在重逢的刹那

因喜悦而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