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成亲(1 / 2)
后来她们两个就成家了。
“哎呀这样讲不好听”,我对母亲喊叫起来,母亲把油灯的捻子剪短一些,黑烟顿时小了许多,灯也亮堂起来,母亲纳鞋底儿拽麻绳的嗤嗤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天黑子拉着三妹的手爬上一个山坡,尽管日伪统治下的阜新,依旧破败恐怖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是两个年轻人温暖的手,传递着蓬勃向上的力量,阳春三月的大地绿油油的,野花顽强地开满山坡,黑子和三妹跑着跳着采着野花,她们远眺着奔腾不息的马鞍河,让春风温柔地掠过心头,黑子握着一把鲜花,他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一米八几的个子,跟他父亲和二叔一样像一截黑铁塔,他把花递到三妹跟前凝视着她,用手拢一拢她额前的留海儿,擦去她俏丽的鼻头上渗出的汗珠,又滑向她微微上翘总像在笑的嘴角儿,在她粉白的脸蛋儿上轻轻地抚摸着,深情地说“嫁给我吧”!三妹深深的眼窝儿里噙着泪,她看着黑子的脸,那棱角分明刚毅果敢的脸庞上流露出温情,黑亮的眼眸摄人心魄,黑子一把拉过三妹把她拥在怀里,两个年轻的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三妹喃喃地说“黑子哥咱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么,她仰起脸看着黑子说你能做到吗”?“能!我一辈子都陪着你”,黑子张开双臂高高的举起指向天空说,“让老天作证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三妹”,然后他又学着老头走路的样子边走着边说“直到地老天荒”。
三妹被他逗笑了,开心地跑到山坡高处,对着高远的天空对着滚滚流淌的马鞍河,大声说你们听见了吗,黑子哥永远都是我的-----我的------。三妹感到了从来没有的幸福。黑子抱起她在草地上转了三圈儿然后拉着她的手说;“走回家告诉二叔二婶给咱们操办婚礼”。
那柳大叔同意了吗三妹问,“爹已经批准了咱俩的事,到时候他会回来的”,黑子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三妹,咦,我还没问你大名叫什么呢,三妹一下子停住脚步低下了头,黑子不知所措弯下腰,扭头看三妹的脸,三妹向前边走了几步避开黑子的视线说,“小女子命贱没有大名”。
咳,我当啥事呢,我帮你起一个好了,
你姓什么?
姓陈,
姓陈-----,嗯------黑子沉吟着,旭,对就这个“旭”字,你叫陈旭怎么样,
我又没文化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黑子赶忙说“你听我给你解释阿,这个旭字就是早晨太阳刚升起来的样子,他代表光明,我的名字叫柳东升,你不是要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吗,那我就在东方等着和你一起跃出地坪线,你看好不好”。三妹噗嗤笑了说“好!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小子,都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就领回家里了”,那说明咱俩有缘分呐,我得感谢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来,黑子高兴地拉着三妹跑回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叔二婶听到他俩的决定也非常高兴,二叔说年龄也到了,是该成个家了,二婶说黑子你可得对三妹好,她真是个好姑娘,下午二婶把他俩叫到跟前,往黑子手里塞了些钱说,明天领三妹到裁缝铺,给你们两个都做身新衣裳,谢谢二婶黑子高兴地接过钱,三妹说“不用了简简单单的就行”。“唉,这是你们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二婶说。这几天抽空把东院好好收拾一下二叔说,他们一直习惯把黑子的家叫东院。
黑子领着三妹忙活了好几天,把自己那个平时很少有人住,冷冷清清的院子屋里屋外都打扫干净,二叔找人把做为新房的上屋粉刷了几遍,屋里显得亮堂多了,然后又把堂屋里的灶台重新盘整一新,他问黑子要不要买几件新家具,“不用了二叔我娘留下的柜子都空着够用了”黑子说,“那就把炕席换个新的吧”二叔说,“好我这几天就去买”黑子说,三妹把家里的被褥都拆洗晾晒了,把棉花套子也找人重新弹了一下,二婶儿拿来了两床一红一绿的新被面跟三妹说,我也没啥值钱的东西给你,这是我压箱底儿的,给你自己把它做上吧,三妹说“这怎么使得您给小玉留着吧,我这里旧被面儿洗干净也挺好的”。二婶儿说好孩子,黑子娘不在了我就是你们娘,别跟我客气,三妹感动的搂住二婶儿流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