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夏秋冬匣(1 / 3)
春,是勃发的季节。
湟水上的浮冰还未完全融化,南边却来了个绝世美人。
天佑二十三年,吴州花魁张槐儿北上入京,不去教坊不做妾,为的是做那脂粉生意,通俗说。
当老鸨。
京州的贵人有的半辈子没去过南方,只听过苏浙的同僚说过江南的女子如何温软柔美,从来不曾见识过南方女子的身段儿。表面上虽端着个士大夫的面子,心里早已翘首以待了
开肆挑了个好日子,三月初三,春花开。
就在京州的好地段,高官显贵都来了,人山人海,高头大马迎了张牌匾打南边来,上面刻着“名胭坊”三字,后边跟着朵白面桃花,仔细一看,哪里是朵花?分明是位娇艳倾城的美人!
张槐儿。
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许印是被一片爆竹声吵醒的。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擦着眼睛,朦朦胧胧往外走,不记得自己是从哪来的不记得自己要去干什么只想去看看那一片喧闹中有些什么
穿着短衫的百姓如水泻般围住了宅门,耳边叫嚣着铜锣唢呐,鼻尖飘着火星子的味道,一旁的怨妇不知哪来的火气,揪着孩童的长辫便是一顿抽打
耳边细碎的呢喃、铁匠的钉打、小贩的叫卖欢乐的,痛苦的、或是污言秽语尽都一道淹没在看不尽的期冀与欢欲中
推推嚷嚷中,许印看见了一座八抬的花轿子稳稳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