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代价（2 / 2）

“好！”

刹那间，卓凌便消失不见了。卓曜身边只剩一个蓝色的光球，朝向地下的方向。他跌跌撞撞地随着光球走着，虽然没有受严重的伤。但卓曜知道自己的状态并不好。

一路上都弥漫着漫天的粉尘，让本就有些过敏的他连连打喷嚏咳嗽。尽管灰尘让眼睛有些看不清，但这一路的景象还是让他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

走到一处巨石边，一只断臂从地下露了出来。他依稀看出上面是老枪经常戴的玛瑙串珠。

不远处则是老烈被石块砸碎的半边脑袋，不断流出的脑浆掩盖了他惊恐的面容，眼珠由于颅骨变形被挤了出来，上面小小的瞳孔沾满了黄土与凝结的血迹。

卓曜忍不住吐了出来，但还是将他仅剩的眼珠塞回去，遮下眼帘，让他不至于死不瞑目。

几步路后是某个术士的半边身体，头和腿已经被压在了黑曜石之下。他临死前穿着睡衣，如今脾脏与肠子通通流了出来，身边的血迹混合着白色的身体油脂。旁边散落着也许是放在床头的玫瑰，现在也憔悴地躺在灰尘之上，或许不久前它还静静地呆在黄金渡边的花瓶里，血液让它的花瓣显得更红了。

走着，路边竟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小女孩的身影，虽早已从高空坠下粉身碎骨。她也许是某个工作人员或术士的孩子，残缺的手指还紧紧抓着她的毛绒玩具。

卓边不禁流下了眼泪，边走边哭，累了就在某块巨石边呕吐。直到胃里不再翻涌，直到他只能吐出胆汁。

这就是代价吧，他想着。卓曜不断提醒自己，这一些都是自己的决定造成的，不要后悔。如果做了这么多都无法成功，那就白白牺牲了这么多人，自己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他现在风尘仆仆，满身沾着干枯的血迹以及灰尘，身体每一个部位都疼得不听自己使唤。

也许这真的不是自己应该承受的，卓曜想着，坚定地朝地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