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规矩(1 / 6)
part3
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
萧侃一口气追出去三四公里路,敦煌城不大,她沿着党河向南,已经快到七里镇了,成片的露营基地在这个时节鲜有人烟,空荡荡的连一片鬼影都没有。
不对,别说是穿红衣服的鬼,连路边夜摊的红色招牌都被她一一掀翻。
凛冽的空气中,她撑着膝盖大口喘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人,就要抓到人,是鬼,就要挖出坟。
可惜她一样都没捞着。
“操。”
这是近一个月来,萧侃第一次爆粗口。
吉普车的马达声轰鸣而至,燕山月收完摊子才开车赶来,来的是不早也不晚,卡着萧侃的体力极限。
早了,她还没追够,晚了,她就该着凉了。
热汗经不起冷风,萧侃烦躁地抓了一把吹乱的头发,拉开车门坐进去。燕山月安安静静地开车,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的气氛只维持了三秒,萧侃还是炸了。
“你说晦气不晦气,大晚上撞上个鬼东西,飞的比沙子还快!”
“赵河远那家伙是大方还是抠门,赏金那么多,定金却给这么少,还不够咱俩吃肉呢。”
“西瓜没捞到,芝麻先丢了一把,我买主都找好了,就等你修完出手,现在好了,吃草吧!”
……
车子一路向前,骂声一路向后。
燕山月依旧不作声,萧侃倒也习惯了,做搭档嘛,第一是互补,第二是包容,所以即便赔了五万块,她也没冲燕山月发火。
胳膊肘要向内拐,脾气要冲外人发。
彻底发泄完毕,她嗓子干得发痒,扭过身子去后排找水,座椅上堆得乱七八糟,冲锋衣裹着防风帽,水壶装在医药箱里,还有萧侃的爱马仕铂金包——压在一摞旧佛经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