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18章 公叔夨 ? 柳暗(1 / 9)
“守住!守住!后撤者,斩!!!”
公叔夨声嘶力竭地吼着,挥刀砍杀了几个逃兵。
鲜血映红了他的战袍,疲惫的双眼暴突着。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交战双方都不敢有片刻合眼,这是对意志力的挑战,不容任何闪失。
公叔夨只是没想到,鲁侯戏的军队如何突然变得如此犀利,夕阳余晖下,鲁国新加入战局的三百乘崭新战车十分扎眼,这些战车周身都包上青铜,一次次地冲击着公叔夨愈加薄弱的防线。公叔夨想不通,鲁侯戏究竟从哪里变出来的钱粮,竟能源源不断地补充兵源、武器和战车?
更要命的是,鲁侯戏的攻心计谋变本加厉,只要公叔夨的士兵临阵投降,鲁国不仅免去其叛乱之罪,还赏一年之粮,卒长率部投降者,可升为上士,旅帅率部投降者,可以升为下大夫。这等诱人的条件,很快使得公叔夨麾下军心涣散。
此消彼长间,公叔夨已然陷入绝望。
坏消息远不止此,战事吃紧的消息从各个方向传来,每道防线都是岌岌可危。
来人匆匆报道:“报,西路防线失守!”
“西路?”公叔夨一惊,那里可是卫侯和驻军所在,“那卫侯和呢?”
来人慌里慌张,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简,交于公叔夨。
公叔夨急忙夺来,览罢,绝望道:“该死!这长狄鄋瞒部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去招惹卫国……如此,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苦不堪言,卫侯和虽然不会加入战局,但他率领卫国上军驻扎在西侧,鲁侯戏至少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卫侯和匆匆离去,西路空虚,正好被鲁侯戏突破出一个大口子,公叔夨急火攻心,只觉一股腥血上涌,头昏眼花。
“方叔呢?方大夫何在?”公叔夨又问副将。
那副将如丧考妣:“大周使团的营帐在东面,如今敌军右翼出车百乘,已将我东路防线冲垮,方大夫等人不知下落,生死未卜……”
公叔夨仰天长叹,几欲奔溃。
他登上指挥卫所所在的土丘,极目眺望,眼看自己的士兵只剩五千不到,几乎个个带伤,只是苦苦支持。反观鲁国,而鲁侯戏的军队势头正劲,战车阵横冲直撞,已经把公叔夨的阵地冲击得七零八落。
公叔夨迟滞了许久,突然一咬牙,命令副将道:“速去邾国,把公孙伯御请来!”
副将叹道:“鲁军也已经包围邾国也……”
公叔夨怒道:“我不管,你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将公孙伯御带来,切记,是完好无损地带来,不可伤一根汗毛!只给你一个时辰,速去!”
副将尽管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领命,转头上了战车,便朝邾国呼啸而去。
公叔夨也不敢多耽,时间紧迫,敌军的进攻势头一浪高过一浪,他必须使尽浑身解数,用出毕生之所学,坚持最后的一个时辰,确保防线不被鲁侯戏攻破。
“放箭,放箭!”公叔夨几近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