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茶色） 老馆长（1 / 2）

对司占海来说，这次法国之旅，仅是打着生意的名义，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他急迫需要梳理一下思绪。与疯狂暗恋的女孩、情同手足的兄弟、以及那个背负在身的婚约之间的纷扰纠缠，已经快把他搞疯了。

法国乡下的风光，平和、宽广、宁静。天空的颜色就像细腻的薰衣草，淡紫色云朵布满天空，偶尔露出一角奇异的缝隙，窥见到纯净的蓝。如大海般辽阔的麦田和山丘，把柔嫩的黄色、浅绿色铺展开来，其间点缀着紫色的鸢尾花像幕布中的点点星光，渺小却璀璨。

黄锋和司占海的旅行还算顺利，辗转几次车，如愿赶上了一次乡村的旧货大集，琳琅满目的古董物件儿散布在一块块五颜六色的方布上，铺满了一条小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集市上，两人与众不同的东方面孔很是抢眼，卖家们都热情地向他们招呼着，尽管语言不通，但他们也习惯了用手舞足蹈的方式砍价并达成交易。他们成了这里的“大买家”，收获颇丰。

集市即将散去，人越来越少，两人还意犹未尽地逛着。这时，一位白发苍苍、衣着褴褛的老妇人，突然出现在身边，抓住了司占海的胳膊。她抬起布满褶皱的脸，微蓝的双眼闪着迷离的光，她用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了两句完全听不懂的话。司占海和黄锋疑惑地看着她，老妇人轻轻拽了拽司占海的袖子，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小山，然后又喃喃了几句，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圆的，长的，平的……

“看来她是想让咱们跟她走！”黄锋说道。

“她那儿有东西要卖。”司占海补充道。

“那咱去呗，万一真有什么宝贝呢！”两人动身了。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在前面走着，黄锋和司占海跟在后面，走出了集市，走过了村庄，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向小山上走去。四周变得越来越荒凉，除了他们三个人，已经看不到其它人影。唯听见脚踩在杂草上的“嚓嚓”声，和呼啸在耳边的“呼呼”山风。

黄锋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这老太太一瘸一拐的，还这么能走啊，佩服，佩服。”

司占海抬头看看天，说道：“天色可是渐渐黑了，这路怎么越走越瘆得慌。”

“切，一个老太太怕什么，她能把咱们拐哪儿去？”黄锋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跟着老妇人一直爬到了山顶，峰回路转，当他们往山的背阴面一看，着实下了一跳。眼前深绿色的山坡下分明是一座废弃的修道院和一片墓地。

修道院破破烂烂，三角形的房顶已坍塌一半，灰色的外墙爬满深绿色藤蔓，四周白花花的墓碑东倒西歪地散落一片，湿腻腻的苔藓侵染着墓碑的边角。太阳西沉，阴暗的天色给眼前这一幕更增添了恐怖的色调，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老妇人回头看向他们两人，黄锋和司占海突然感觉眼前这位老妇人也变成了巫婆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

老妇人指了指那座修道院，黄锋和司占海定了下神，彼此对视着。

“都走到这儿了……要不……下去看一眼呗……”黄锋的声音显得很没底气。司占海咬了咬后槽牙，轻轻点了下头。此时，他们的好奇心对比起恐惧感来说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