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后遗症（2 / 2）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色块会逐渐靠近，相互勾连形成一些画面，那些画面大多来自撕裂者的记忆，也有一些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不知是来自哪里。

再之后，撕裂者会感受到强烈的晕眩感，混合着从未消散的刺痛，它们叠加在一起，让人难以忍受。而随着撕裂者的意识集中，他能感受到的痛感也会愈加清晰，极致时的痛感类似于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大拇指撞在桌角然后好巧不巧一根木刺扎进指甲下软肉的那种感觉。据方远墨感受，这种痛感至少会持续一周——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宁愿死也不撕裂意识海——再之后嘛……方远墨也不知道，毕竟他也才刚撕裂意识海不久。

怪不得少有人选择撕裂意识海，也怪不得方晓云在知道方远墨要撕裂意识海时会那么震惊，这压根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即使是现在得知了这些，方远墨仍然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他是为了他自己而作出的选择。

方远墨只是不喜欢被人当作棋子的感觉——魇也不行——而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好心，这让他从未后悔过自己做出的选择。

……

自打离开王小舟留下的剑阵之后，方远墨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一方面是因为脑海中的疼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周围太安静了。

安静到不像一个丛林，方远墨甚至一度以为撕裂意识海的后果包含耳聋。

突然，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腥膻气息，又宛若幻觉一般转瞬即逝，但方远墨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气息。

不是吧，还来？方远墨身体肌肉绷紧，警觉地看着周围。

方远墨可以确定，这股气息来自于荒垣内层的一个霸主级别的生物——鬼刺豪猪。

就像外层的黑鳄一样，荒垣内层也同样有很多卡在境界顶层不去突破的兽类，仗着兽类先天的身体优势，它们各自占据一块区域，占山为王，为祸一方。

一般而言，这些霸主兽类，都会有一个相对固定的生活区域，只有不慎踏入这些区域的人魇才会遭到攻击，可这其中，自然有例外，它就是鬼刺豪猪。

它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总是奔波在荒垣内层的各处，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示威来确立威信——它把所有服气的，不服气的人魇全部揍过一遍。

穿梭在荒垣内层，它难免会碰到其他人魇乃至于其它霸主级别的兽类，鬼刺豪猪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魇，但是一旦受到挑衅，它也从未怯战，它刚刚出名的那段时间，几乎每隔一周就会出现一次它和其他生物的对战，然后最恐怖的来了：在大大小小数百次的战斗中，它从未输过，即使是那些天纵英才的传奇人物。

迄今为止，凡是遇到鬼刺豪猪的人魇，没有一个战胜过它，要不俯首称臣，要不狼狈逃离，要不命丧黄泉，只有极少数人魇，靠着不知道什么手段曾和它打成过平手，现在想来，那些人魇应该是压境者，而能靠着自己和不计其数的压境者战斗且未曾失败过的鬼刺豪猪，实力可想而知。

这样级别的人物，来这里干什么？方远墨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