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 命运的相逢 ? 十七(1 / 5)
“给我上,别让将炎那小野种给跑了!”
郁礼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回荡着,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中,不时会传来几下拳头打在人身上的闷响,以及少年痛苦的呻吟。然而在接二连三的交锋中,将炎似乎并未吃亏,而邓圭义与尉迟敬德的口中却是骂声不断。
黑瞳少年一路上只顾掩护同伴逃跑,可毕竟祁子隐同甯月的体力远不如他,一番追逐之后,还是被对方堵在了运河下游一座名唤玉带桥的正中央,进退维谷。
“将炎,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斗得过我们三个的。况且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不会有龙卷风再来帮你们,还是快点投降吧!”
尉迟敬德的语气并不是那般咄咄逼人,倒似在好言劝降。
“你还同到手的猎物废什么话?先吊起来打断了手脚,出出气!”
郁礼依然铁青着脸,语气间却是掩藏不住的狂喜。
“这个红头发的小妮子怎么办?”邓圭义的脸上方才挨了几记重拳,腮帮子肿起了半边,说起话来呜呜哝哝地含糊不清。
“这时候还想着女人,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给阉了!”郁礼扭头便骂,登时吓得尖嗓子的校尉不敢再吭声。
“你们二人,一个是光禄卿家幼子,一个是三代廷尉世家的唯一后人,皆是朝中肱骨血脉,为何非要同这样一个军中恶霸鬼混在一起?难道读过的至圣先贤之书,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将炎刚想说话,却忽听身旁跑得面无血色的祁子隐抢先一步,高声斥责起对方来。黑瞳少年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位行事颇为古怪的同伴,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怎会知道我家的情形——”尉迟敬德有些吃惊,死死盯着面前金色瞳仁的男孩,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一怔。
邓圭义却依然口无遮拦,疯狗般地咆哮着:“跟着谁是我们自己的事。郁礼兄于营中无人能敌,不跟着他,难道要跟像你这般弱不禁风的废物么?你算老几啊?”
“我乃晔国当朝少主!你们若是退下,今夜之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祁子隐虽然瘦弱,但此时的一番话却说得义正言辞,风骨凛然,一时竟吓得本想围攻上来的两人都不敢妄动了。
郁礼却抱着双臂,仍半倚在桥边的栏杆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晔国少主可是有贴身侍卫跟随的,难不成你会告诉我,你的贴身侍卫就是这个将炎吧?况且,就算你确是那位少主,也不过是个庶出子而已,莫非当真的以为会有人将你当做一回事?我可是听说当年瑾妃死的时候——”
“你给我住口!”一听到“瑾妃”二字,祁子隐突然愤怒地吼了起来。
白衣少年的母亲瑾妃,早在他六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由小到大,她都一直告诉儿子:其并非长子,即便能力出众,也不要尝试着去抢自己的长兄,也就是当今世子祁子修的风头。而祁子隐也确实照着母妃的意思去做,果断回绝了向百里对自己的武艺指导,一心便只读圣贤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