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 百色礼(1 / 2)
两个人正沉醉在一厢的蜜意柔情中,却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平常看挺乖觉的,怎么一晌这么不晓事。”杨秀清松手起身,理一理袍襟,冲舱门外道:“进来。”
赵杉前番在狮子林受寒染疾时,正是秦嬷嬷昼夜在侧照料,又一日三五次的捣滤甘蔗汁与她喝,始才康复。赵杉对她心里怀激,又怜她年轻守寡,膝下无有儿女,便向杨秀清说带她回天京去,名为用她继续照顾起居,实则却是存为其恩养终身之意。
赵杉当下以为是她送茶进来,只把衣裳整了一整,仍在床上坐着。
门开处,进来的却是傅学贤并两个红袍红褂的男听使。
赵杉冷不丁见三个粗汉走进来,忙拎起一件外褂披在身上,下了床,问:“秦嬷嬷呢?”
傅学贤回道:“病了,可能是受了风寒,一直在咳嗽,已经安排去后面的船上歇着了。娘娘但有事情,只吩咐他们便是。”也不等赵杉说话,却就训诫的语气对那二人道:“在娘娘跟前做事务要勤慎规矩。”
赵杉素来不喜欢受人围跟,况且还是男子,又见那二人对傅学贤唯唯诺诺,便视之如傅的分身般,只觉得厌恶,把脸一沉,道:“我这里不用人伺候,往后茶饭好了,就敲舱门知会一声,我自己去端去拿。”
杨秀清却道:“到天京便是顺风也要一个礼拜,身边没两个送饭送水的人怎么行。”吩咐傅学贤:“即刻差人划小艇就近登岸,到市镇上招雇两个女使,要本分可靠的。”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什么做不了,为何非要用人伺候。”
赵杉说着,便上前接了听使手中的托盘,自拿去桌前,一一铺摆好了。又向脸盆里倒了热水,唤杨秀清洗手。见傅学贤他们站着不走,喝道:“我这里不用人听使伺候,还不快走!”
傅学贤受了呵斥,方与两听使悻悻而去。
吃过晚饭,赵杉就灯底下将那礼簿展开来细看,足有二十余折,百十余种,计数五千六百余件之多,也并不逐个再看,叹道:“这该是世上最丰厚的聘礼了。该有多少的嫁妆才配得上呢。”
杨秀清道:“嫁不嫁妆的便是照桂平一带的旧俗也没什么说道。你想要,再加配一份品类数量相当的也不难。簿子上写的这些也都还在加工着,你仔细想想,还短缺些什么,让他们一并赶制出来。”
赵杉撇撇嘴,哼了一声,道:“哪有还未制备完成,却先递送礼簿的。简直就是画饼充饥。”
“什么画饼充饥?”杨秀清惶惑不已,将手往桌上一指,道:“有这现成的粥饭羹汤不吃,就非要饼么?”
赵杉正喝着茶,听了他这言语,却就一口喷在地下,以手揉胸,边咳边笑道:“要饼?我什么时候说要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