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樊城大关（二）（2 / 2）

不过片刻，孟故凡再也撑不住，眼睁睁看到镰刀没入自己的腹部缺无力躲避。他已经伤到了致命处，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最终，孟故凡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还睁着眼睛看向蔚蓝色的天空。

樊城大关的城墙要比别处高许多，一抬手好像就能碰到云朵，从这里能看到九州的平原，烟囱雾袅袅，大街上行走着各色各样的人，小贩的声音络绎不绝，还能看见远处的高塔和大红灯笼。

还记得孟南笙说过，要让这天下成为天下人之天下，他也曾许诺过，陪孟南笙去实现这个念想，可是现在他无能了。人终归是会食言的，他也不例外。

“故凡！”孟南笙歇斯底里的吼出，他这一急，吐了口血出来，一并出来的还有自己的泪水。

孟南笙也失去了力气去抵抗，他跪在地上，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他侧目看向城下，一眼就在昏暗的人群中瞧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只是太远了，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如果她见他死亡的一幕，是否会伤心，哪怕没有表现出来，有一丝的动容对于他也是一种安慰。数把镰刀挥向孟南笙，却被一阵外力震慑开，冰凉的触感裹住他的全身，是青霜剑。这个温度让他想起了玄芷，他还想问问，为什么她那么凉，好像他捂不热。

“砰！”孟南笙倒在地上，眼神虚幻无力注视着前方，还想透过城墙看见她。

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孟南笙！”这道声色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清晰，就如同周围蔓延的冰霜一样清冷。

玄芷也来到了城墙上，她探了探孟南笙的命脉，发现还吊着一口气。她从袖口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孟南笙服下，这才注意别处。

周围尸首满地，大多数都是萧家人，她捏紧了拳头最终把瓷瓶收好。“姑姑！姑姑你醒醒啊……姑姑……”

一声哭泣吸引了玄芷的注意，白澜伊面色苍白的躺在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正在她身边哭泣。她认得那个女子，在姐姐大婚之时见过一面。

而那位小男孩是她的侄子，这一下让她的心揪起来，好像玄家也不独独剩她一人。她立马起身过去，发现白澜伊也还剩一口气，就给了一颗药丸服下。

“我姑姑她没事了吧。”白楚枫问道。

“没事了，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玄芷担忧道。

“我……对，这里太危险了，我要找我娘，我要我娘……”白楚枫害怕得大哭起来，他头一回见这阵仗。上了城墙等待他的是萧家人，白澜伊跟了上来与萧家人拼命，身受重伤，好在凌颐及时赶到，将他们二人救下。

周围一步一个血坑，一眼望过去全是尸体，白楚枫魂都要吓飞了。他后悔了，此时此刻他无比想他娘，一时没想起玄菡已经逝去了，丢下了白澜伊跑下城去找玄菡。

玄芷目光跟在白楚枫的背影，对他现在的行为感到失望，可转念一想他还是一个孩子，这个反应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