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剑——京极,梅科特(五)(1 / 3)
“大人,能打点一支烟吗?”我和卡谷走在队伍的最后,正要从烟盒里抽出第三根马尔波勒,这时走在我们前方的士兵小声地回头说道,眼光瞟向正在稍微远一点地方的营长。
我很乐意地分享给他,他拍拍前面人的肩膀,和战友分了两截烟,然后珍重地接过我的辛普打火机用手法粗糙地点着,但是也许是这片潮湿的森林的关系没有打燃,发出沙哑的打火声。我示意他拿过来让我动手,蹲下身接住我点起的火,一瞬之间两人的表情变得放松了许多。
在主战场偏北的方向上,我们在潮湿森林里行进着。半路我就脱掉了黑色的夹克,换上不知道哪个雇佣兵还是当地武装的衣服,虽然是男子大尺码还是挺合身的。一路上无惊无险,渐渐接近西峰,但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脚步在听到从南边零星传来的战斗声音之后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这样的森林里,很有可能有潜伏的暗杀者,为此我时不时打开热感应器观测着周围的情况。所有的士兵都散乱地行进在没有路的树林里,我也只是跟着他们走在踩出的路上,天空中传来了飞机引擎轰鸣的声音。
所有人立刻隐蔽在树下或者卧倒在地上,身上的迷彩服是很好的隐蔽道具。我从树木之间的缝隙望向天空,看着那些机群从空中飞过三十秒之后才起身。那是从更北方向的海面飞来的,那边是雷霆领域的海空基地。
很多人都打开了身上的香囊用以驱蚊,我点的烟也有这个功能,这算是意外发现。我借过来这次计划的地图,我们要翻过这条山脊,绕到西峰的堡垒后方进行偷袭。
当我再一次打开传感器侦测周围的时候,我发现了远处有一个热点,远远地处于松散的队伍外在树上静止不动。那一定是敌人,我这样判断道。我取下“马尔波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问前面的人借了他的消音狙击步枪,虽然不是很顺手但是由于简便的结构还是很容易上手的。他和卡谷都好奇地看向我,想知道我准备做什么。我一颗颗地装填子弹,朝着那个方向把枪架在手上专注地瞄准目标,没有回答他们。
为了避免是友方的侦察兵,我特地通过瞄准镜确认了一下。那个人的着装就像是森林里的土著一样,而且盯着的方向是我们下方移动的队伍。判断结束之后,我屏气瞄准,启动瞄准系统后粗略估算了一下各种天气因素的影响,得到了一个预判点朝着稍微偏向右上的方向开了枪。子弹穿透一层树叶直接命中,他的影子在树丛的阴影里晃了晃后从树上坠落下来。
注意到我开枪的士兵有一些惶恐和惊讶。我朝他们比了比指划,把枪还给了那个人。“跟你们老大说一下,我干掉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侦察兵。”
士兵照做了,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然后朝我军礼致敬。看起来前方的队伍已经发现了他的尸体,现在的行军速度加快了一些,也许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在西峰的观测范围里了。
卡谷背着的东西有点多,很容易就掉队下来,我也时常要停下来等一下她,这样我们离队伍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把那个包给我背吧。”我示意她将装着备用衣服和换下来的衣服的军用大包递给我,尽管她有所推辞,但是我还是抢了过来。
“谢谢……谢谢你。”脸上流露出失职时候有点愧疚的那种感觉,她还是点点头感谢了我的好意。突然前方传来了爆炸声,队伍发生了骚动。难道是有人踩到地雷了?最前方的探雷小队难道失职了?
剧烈的交火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马上跑上前去,前方已经被烟雾弹和遇水即湿的酸液手雷弄得乌烟瘴气,视线受到极大的影响。突然从我的右方树丛里冲出一个挥舞着大刀,浑身涂满草药的女战士,嘴里喊叫着听不清的口音朝我砍过来。我急忙闪躲开来,她挥空之后失去了平衡,我立刻掏出“辛普”朝她连开了三枪,待她倒地之后我半蹲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闪开!”卡谷朝我大喊道,同时我听见了火药爆裂的响声,马上向旁边后撤步退去,一发霰弹打在我刚才那个位置的树干上。旁边的树林里有一个正在装填着燧发枪的野人被卡谷发现了,我们两人朝着那边开火,他在错综复杂的灌木丛里躲闪,最后还是被卡谷击倒在地。她揪住他的头转过身确认是否活着,我没有等她做完这件事就随后跟上补了两枪。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吗?”卡谷对我的行为无法理解。
“这应该不是我们要对付的那些正规军队。我们只是受雇来这里战斗,从其他人手上获取情报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别做了。”我想起了以前自己因为自作主张地报告机密而出了意外的事情,也为刚才自己自作主张地击毙可疑的人而感到后悔。我看向卡谷,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答应了。
我们说完话之后马上去支援前方的战斗,叫喊声响彻四周。“大人,那些野人埋伏偷袭了我们。”一个在路边捂着脸的士兵喊道,他击杀了一个带着牙齿和骨片项链的战士,和一名战友被剖腹的尸体一起躺在一边,脸上被酸液腐蚀留下脓血而痛苦不堪。卡谷急忙蹲下身去拿出医疗箱处理问题,我示意她在这里待命救助伤者,自己上前去处理战斗。
现在最要留心的是被流弹击中的事情,我紧贴着踩出了路边缘的树向前摸索着,也由此陆续逮到了几个正在装弹的野人战士。没什么好说的,能一枪解决就不会浪费第二发子弹,一个弹夹只有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