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姓制度(1 / 1)
说起印度,大多数人都会想起种姓制度。而说起种姓制度就一定会想起印度。印度泱泱大国居然以这种方式为世人所熟知(贬义,真不知他们的老祖宗知道后该是什么表情,想来这也是他们自己做的孽。
人们一提到种姓制度。那基本是张口就是”骂”。无数人在骂,全世界都在骂,骂得一无是处,实在想不到一个古代文明大国居然会有这样一种如此反人类的制度。但正如那句话,“世界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事实上,如种姓制度这种不平等的阶级制度在过去的世界各地比比皆是(中国西藏尚未解放前的农奴制度便是如此,只是后来人权解放,平等自由的价值观全球宣扬,这些不平等的隔阂才逐渐被削弱消除。而种姓制度作为其中典型中的典型自然为后人所熟知,之所以如此出名,我认为主要有两方面:一、印度的历史文化以及知名度较高,这为它的宣传提供不少便利,真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二、作为一种反人类的不平等制度,它实在是太典型了,其架构思想的完善,影响之深远,没有任何国家能与之匹敌(简直是标杆,而这种制度带来的劣性是近乎毁灭性的,它深深地刻在这个古老而庞大的民族的骨子里,如蛆虫一样蚕食着身体的每个角落,而自身却浑然不觉。
我相信这并非制度创立者的初衷和本意。
那何以至此?要去探究这些,我们还须由种姓制度的起源说起。在《梨俱吠陀》中只有一章献《原人颂》提到所谓的“四种姓”,当中便说到“众神举行祭祀,以原始巨人补卢娑为祭品(好残忍,对他进行分割,然后嘴巴化身为婆罗门(口出智慧,双臂化为刹帝利(孔武有力,双腿化作吠舍(勤劳支撑,双脚生出首陀罗(肮脏。”当然用原人献祭造人跟女娲造人和上帝创造夏娃和亚当是同样的性质,都是古代神话范畴。但我们能从中察觉当时人类的思想价值,对于印度人而言,他们认为种姓是由原人分割出来,其出身已决定性质好坏优劣,婆罗门为原人之“口”,象征智慧,视为优越;而首陀罗为原人之“脚”,脚踩大地而肮脏,因而认为不洁,视为低劣。这种种姓区分随着印度部落社会向国家社会转变逐渐制度化。第一种姓婆罗门,是祭司阶级,执掌神权,教授吠陀,主持祭祀。第二种姓刹帝利,是武士阶级,执掌王权,从事战争,治理国家,第三种姓是平民阶级,主要从事商业和农业,这三种种姓统称再生族,也就是他们出生后到达入学年龄要举行再生礼,佩戴圣殿,他们有学习吠陀和举举行祭祀的权利,而第四种姓首陀罗是低级种姓,担任各种服役为前三种***,他们没有私人财产,也没有学习被迫和举行祭祀的权利,对前三种种姓有人身依附关系,类似奴隶。在这四种姓之外还有各种“贱民”,主要从事渔猎、屠宰、制革、酿酒、清扫和焚尸等所谓“不洁的”职业,种姓是是世袭的,由家庭出身决定,原则上无法更改(事实上,吠舍和首陀罗有机会互转,可是不同种姓之间通婚的事时常发生,由此产生杂种性,原则上,高种姓男子与低种姓女子通婚称为顺婚,但所生子女跟随低种姓(这是常见,而高种性子女与低种姓男子通婚称为逆婚(这就好严重,所生子女直接成为贱民,而且遭社会唾弃,直接社死。种姓之间严格分明,阶级歧视已经是渗透至其根源,难以改变。
事实上,种姓制度还有一个称谓叫“瓦尔那”,在吠陀的意思为“色”,不是好色那个色,是肤色的色。根据历史研究,在古印度大陆曾有原生辉煌的文明,就是人们常提及的四大古文明之一的古印度文明(起源于印度河,代表城市达亨佐,但后来被从西北方而来的雅利安人入侵消灭掉,其后为将其奴役,便创设种姓制度,由于雅利安人为白种人,而古印度土著(又称达罗毗荼人肤色黝黑,存在肤色上的差异,所以便呈现出“白人治黑人”的局面,因而种姓制度从人类学角度来说算是以肤色论地位高低优劣(但从实际执行和文化角度来说,并非一概而论,事实上在赡部洲的刹帝利的高种姓当中存在不少黑肤色之人,他们贡献巨大,甚至还是本书的主角,这点后续详谈,据说后来**领袖希特勒从此获得灵感,宣扬“雅利安人种优秀论”,其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因此我们不难想象当时雅利安人在征服印度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何等惨况,一个自诩优秀的民族在面对一个从心底里瞧不起的民族,是不可能产生同情心的,就好比**德国人对付犹太人,虐杀他们没有丝毫怜悯之情,人性的关怀在这种极端的鄙视下荡然无存。
种姓制度下低种姓的处境痛苦不堪,更可怕的是就连这些低种姓之人认为自己理应如此,鲁迅见到后怕是要连怒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都是合法的、是理所当然的。奴隶社会存在于文明是正常的,它如同人类社会的婴儿期,但文明的进步必须先要废除奴隶的不平等,因为唯有如此才能解放人力资源,提高生产力,但印度却反其道而行,与文明的前进的方向越走越远,为何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我不清楚。但我脑海种不禁出现这样一个故事:颠沛流离的雅利安人从北一路南下,风尘仆仆,越过那一望无际的沙漠,族人九死一生,终于见到富饶的大地,这里的土著城寨众多,且各自为政,但对于外来者却是一致的不欢迎,极力排挤这群外来者(《梨俱吠陀》的“百城之战”也许就是基于这样的背景,对于雅利安人而言,这是他们最后的生存之地,后面是沙漠,他们无路可退,要么在这里扎根,要么就在这里毁灭,如同无数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不知名民族。他们也许曾想与土著人民和平共处,但他们的肤色太明显,与当地人格格不入,被视为异类和怪物。在遭到多次的驱赶和杀戮下,他们最终放弃了和平的梦想,唯有战斗和征服。对于四面环敌的印度雅利安人,唯有团结,才有赢得这场生存之战的可能,而团结的唯一办法就是增强身份认同,并在思想上鄙视敌人共同对付(贬低别人而抬高自己,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难题,对于肤色明显的雅利安人而言,他们很容易区分那些是自己人,那些是敌人;他们也拒绝同化,因为同化,意味着他们将分崩离析,而且他们也太显眼,一旦人多势众的黑肤人稍有歪念,他们这些白肤人将永无翻身之日。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要义,在长期处于孤立无援而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情况下,他们唯有一致排外,不断战斗,为自己争取生存的空间,犹如犹太人取得耶路撒冷后对阿拉伯人的所作所为那般。在那尚未留下文字记载且石器当道的年代,这注定是一个好漫长的过程,在无数次战争带来的仇恨和一代一代人的日积月累,量变终究变成质变,仇恨的叠加最终演化为在生理上的蔑视,种姓制度终于诞生,这项制度的出现为雅利安人征服印度上提供精神上最大的支持,高贵之人征服低贱之民,这种心理上的优越驱使他们义无反顾地去杀戮黑土著,最终雅利安人成功征服了印度,征服了这群生存路上最大的敌人。
接下来就是清算了。可惜雅利安人没有中国古人的“以和为贵”(这样的环境下也不可能孕育出这样的思想,他们只懂杀戮和征服而且还要让被征服者认为自己就是马。
种姓制度的加强成为了必然。更要命的是,印度大陆这地方十分安全,三面环海,唯一不靠海的北面又有喜马拉雅山脉作为屏障,所以在航海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外人要入侵这里,就唯有再走雅利安人走过的老路,跨个干旱的伊朗高原后,再横穿没有喜马拉雅山保护的西北角塔尔沙漠,由于出入困难,因而社会较为封闭,这样就更难有外部刺激促使进步而去做解放,思想这东西一旦陷入极端就积重难返,种姓制度就这样在传承之后一代代强化,最终成为了印度人根深蒂固的思想烙印。
“世界上无论多糟糕的事,他的出发点都是源于善意。“——凯撒(罗马
现阶段的历史研究依然无法清楚种姓制度形成的真正过程,一切都只能靠人们的猜想,我难以想象人类会因为恶念创立一种如此纯粹的坏制度并加以完善一直延续,就如同中国过去的“九品中正制”,它的创立之初目的也是为了广纳人才,争取士族支持并团结国家力量。只是后来时代变化,制度的核心思想也就变了味,正如钱穆先生所言,“好制度”变成“坏制度”。
我想种姓制度也是如此吧。
随着时代的进步,种姓制度也随印度迈入新世界大门而成为历史,但它所带来的恶劣影响依旧深刻地刻在印度人的骨子里,尽管名义上已取消,但种姓依旧存在在印度人心中,包括低种姓者。以种姓区分人的优劣,把人明确分为贵贱而不可改变,这种影响不仅是社会地位,它更是蔓延占据人的思想价值观,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并不是由于他的品德、他的行为、他的努力,而是基于他的父母亲是谁,这些从人出生那刻已经决定了,无法改变,在这样的思想占据主导下,低种姓的人是无任何努力的意义,因为再努力结果都是一样,制度本身并不可怕,因为制度都是人设的,可怕的是支撑制度背后的核心思想,种姓制度所带来的一成不变和排斥彻底让下层人们失去奋斗的意义,从此只能在纯粹的恶意中艰苦生存,这种扼杀人的本能意愿才是令人最绝望和心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