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击獾狗(2 / 2)
我们更加用力射击,并且由于距离逐渐拉近,子弹力大且准,打得獾狗的头部血肉横飞,有两颗子弹甚至打到獾狗的嘴里、喉咙里,使它受疼闭上嘴巴,出现了短暂的犹豫停顿,这是有利时机,我迅速瞄准—射击—,一发子弹“嗖”,正打中獾狗的一侧眼睛,呛起一串血珠,獾狗立刻晕头转向,只凭着意识又向前冲来。
看到獾狗歪三扭四地冲上前来,我们赶紧后撤,只留建国和柱子站在队伍最前面。俩人同时扔下弹弓,建国摸起身边的石块,甩臂猛力对着獾狗投掷,一块石头下去,打的獾狗东倒西歪。
眼看獾狗来到根前,柱子抓住木棍,墩身抡棍,一棒槌下去,正打到獾狗头上,一下子就把獾狗打倒在地,獾狗妄图爬起来,可是由于受伤严重,立即又跌倒,建国用石块又砸到獾狗身上,柱子抡起木棍一下又砸到獾狗头上,就见獾狗的头部已经明显变了形,只剩下身体倒在地上抽搐。
整个战斗过程说时迟、那时快,紧张而激烈,等到战斗平息,我们的心脏还在“呯呯”的快速跳动,心头泛起的战时紧张刺激,才慢慢平复,接着又涌起收获的喜悦。
我们围在獾狗根前,翻来覆去地欣赏着战利品。这只獾狗体型较大,四肢短小健壮,估计有四十多斤重,通体黄褐色,背部至尾有粗硬的乳黄色的针毛;颈部粗短,头部呈圆锥形,鼻吻很长,鼻端粗钝,头面正中及两腮有白色的条纹,耳朵短圆。
皮猴解下一根鞋带,将獾狗四条腿绑在一起,用木棍穿过獾狗绑住的四腿,建国、柱子抬起来,我们沿着来时的道路返回。到了洞口狭窄的地方,一个在前拖、一个在后推,终于爬出了狼洞。
从洞中出来,光线有些刺眼,适应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才看清了周围的景物,太阳已经挂在西山,彩霞给缕缕白云镶上了一圈金边,大地也被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纱衣,绚烂多姿。
山下丛林上空,一大群鸟儿像一片黑色的幕布,辗转迂回,像是在密林上空翩翩群舞。两只苍鹰像两名剑客,翱翔在更远的高空,好像随时都会向下方杀出犀利的一箭。
我们没有时间欣赏这些景致,轮换抬着獾狗下了山。期间再也没有捕猎,我们确定好了方位,穿越密林,顺着溪畔,走上下山的山路,脚步不停向回赶路。
回到山下天已经黑了,各家大人们在果园门口正在焦急等待,看到我们抬来了一头獾狗,大人在高兴埋怨的同时,又不免为我们担惊害怕。
我们将獾狗抬到皮猴家果园里,皮猴爸爸说,明天早上他要将獾狗剥皮分割,我们每个参与捕猎的小伙伴都来领一份战利品。
夜晚少不了的,是向大人炫耀一天捕猎的经过,特别是与獾狗战斗时的危险激烈,大人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大人们又说起了许多山间狩猎的故事,有些已经听了多遍,甚至记住了每个紧张激烈的桥段,有些是我们第一次听的传奇,比如一枪穿了两只猎物、母兽拼命守护幼崽等等故事,让我们心中充满了成为一名合格猎人的向往。
第二天,我们都如约领到了一份獾狗肉,回家做成了几顿丰盛的肉食,妈妈舍不得一次吃完,在锅里煮了又煮,防止天热变质,连吃了几天,改善了家里的物质生活。
一条獾狗的肥油用麻绳系在窗棂上,成为治疗冬季手脚冻疮的良药。挂了好多年,不腐不烂不臭,外面落满了黑黑的尘土。涂抹冻疮的时候,刮掉外面的黑泥,就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肥油,将其涂抹在冻疮上,伤口不仅恢复得快,而且从来不留疤痕。
回忆那条治疗冻疮的肥油,就一直系挂在果园草屋的窗棂上,一直记挂在我心中,如同一段历史的见证,将我们捕獾的战斗故事传扬诉说,成为幼时探险中难得的奇遇。隔着童年历史的帷幕,至今仍旧能够感受出当年战斗的紧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