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协力(1 / 3)
不言这一睡,睡到天边的太阳偏落山岗,昏黄的碎光打湿在平静的溪面上,四周变得暗沉。
傅括终于醒来,他背后的刀还没拔下,经过河水的浸泡,伤口不再流血,而是冒白色的脓,疼得让他恨不得抽筋拔骨。
身上细细密密的大伤小伤与背后伤口如出一辙,浸水后更加严重,已经开始发炎。
衣服里褶皱的角落还是湿的,像是吸水的海绵,但大部分经过夏阳的炙烤和风吹,已经半干。
傅括皱眉,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目观天色,已至傍晚,然后发现自己在一条溪流岸边,正处在一片树林,腿边是睡着的秋不言,他们两个身边的土地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了几个度,应该是吸了很多水。
身体的疼痛让他情绪失控,不免暴躁,他看着脚边呼呼大睡的不言,没有半点伤口,心里失衡,莫名升起浓厚的怨气,气得他用力推了她一把。
不过,傅括的行为无济于事,不言还是睡得很沉,不知是因为他现在太过虚弱力道太小,还是因为不言太累睡得过沉。
即使不言已经被推动,脸摩擦着泥土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她还是在睡。
傅括干脆不管了,他忍着伤痛,十分懊恼为不言挡刀的举动,回想之前的一幕幕,百思不得其解,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呀?
天色已晚,这又不知何处,夜间林子飞禽走兽出没,极其危险,以他现在的状态,和盘中餐无甚区别,快快离开此地方为上策。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不言,他肩上的伤痛提醒着他的失策。
他不再心软,一如往日的冰冷无情,困难地撑起身子,扶着树,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头也不回。
可是,他还没多走几步,下身衣角的拉力止住了他的脚步。
他停步,眼中闪过万千思绪,凝重地缓缓回头看去,后方空空无人,他目光移向脚下,不言正实实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扯着他的衣角,活像一只青蛙。
不知何时,不言居然醒了,不过,傅括也不在意是了。
傅括像避开晦气一般,嫌弃地皱眉,坚定地迈步往前走。
不言见他真要抛下她,一个人离开,将吃奶的力气集中在手上,衣角扯得更紧,拉出了一道紧绷的衣条,看起来随时可能裂开。
傅括受到阻力,他也不是吃素的,一言不发,更加坚定地朝前走去。
不言急了,不嫌地脏,蹭着泥土沙粒,毫无脸面尊严地双手扣住傅括的脚踝处,由于不言手太小,死命地扣还是剩下一半的缺口。
本来,傅括现在走路都是问题,不言趴上来,更是艰难,他每走一步,都要拖着不言前进,像是挂在一个活人坠件,令他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