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疯子男巫（1 / 2）

纽约地铁里，人潮汹涌，人群好似连绵不断的黑色波浪，一会儿密，一会稍微稀疏，在通道内循环流动。

下城的红色地铁线最后一站加纳车站，一个角落里，一个流浪汉正躺在报纸上。傍晚的下班人群已过，人渐渐少下来。流浪汉从报纸上坐起来，揉了揉眼，又看了看自己眼前帽子里的零钱。

里面的硬币不多，只有十几个，还有两三张纸币，流浪汉拿起纸币，来回翻看着，每张都是一元钱。他紧抓着纸币，露出一点笑容。他黄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满脸都是，纠结成一团，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看不出颜色，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又一张纸币落在他的帽子里，2元的绿色美钞。流浪汉眼睛一亮，一把抓住纸币，抬头看去，面前一双黑色短靴，目光往上移动，黑色长袜，短裤，藏红色外套，里面是白色短衫，黑色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一双微微闪着紫光的褐色眸子正紧紧盯着他。

“你就是那个疯子男巫，对吧？”唐娜问。

流浪汉慢吞吞地把腿盘起来，把帽子里的硬币、纸币全都塞在兜里，斜着眼往上瞟：“丫头，你是谁？”

“女巫唐娜。我听肯说，你把五块还魂石碎块分别给了五个人，我想要那个名单。”

“肯这家伙真是多嘴。血鸦那兄弟俩一直对我纠缠不休，本来就很烦，这回倒好，女巫也来了。”老流浪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揉成一团、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纸巾，看起来黏糊糊的。他用手指头把它往四面扯，勉强展开，使劲擤了擤鼻子。

他又瞅了唐娜一眼：“肯也问我来要过那个倒霉的石头，说什么给一个女巫还魂用的。那女巫是……”

“米娜，她是我的姐姐。”唐娜赶紧说道，“你能把名单给我吗？”

疯子男巫忽然手迅速一伸，随后眉开眼笑，一只灰色小老鼠被他用两只手指捏住长尾巴，倒吊着提了起来。纽约地铁以老鼠成患出名。

他把小老鼠凑到眼前。那只小家伙“吱吱”乱叫，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

“哈哈，这可是好东西！”疯子男巫笑得露出牙齿，接着张开大嘴，用手一甩，小老鼠打着秋千掉进了他的嘴里。他把嘴闭上，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唐娜脸色有点发青。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默不作声地看着。

老鼠几口下肚，流浪汉的脸色有所缓和。他上下打量着唐娜，站起身来。他是个大个子，也就说，身上的臭味更大。唐娜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血鸦那哥俩，肯倒是都来要过，我觉得没必要给他们。不过，如果是漂亮女孩子就另当别论啦！你叫什么？……唐娜是吗？你很合我眼缘，如果能让我亲一下，名单嘛，可以送你。”他笑嘻嘻地露出大牙，牙上还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青菜叶子。牙缝里似乎还有老鼠的血迹。

唐娜胃里一阵翻腾，脸色更难看，光听这话，她就快吐了。

疯子男巫眯着眼，看着她：“怎么样？快点决定，不然我一会儿要改变主意了。”他用手挖了挖鼻孔，把掏出来的东西在身上抹了抹。

两只黑色的乌鸦站在地铁出口上方的铁栏杆上，它们往下看着，拍了拍翅膀。

十几分钟后。唐娜走出地铁站，一声不响地走到一个公用卫生间内。随后，里面传来呕吐声。

迪娜放学回家，一进门就兴奋地说：“二姐，我们下周就要考试了，我打算报哥伦比亚大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