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又降(1 / 3)
宫瑁被宫奇点了将令,心里头是十万个不愿意。
那日宫浚乐普就是奔豕部而去,也不知道屈突王那边是什么情形,两边若是勾搭上了,说不定自己才一冒头,就给砍了当球踢。
自从抛弃宫奇私投曾弧,宫瑁已经失去了和宫奇的主臣之义。他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面对宫奇时低声下气格外卖力,就怕宫奇事后清算。
即使做了城相,他也惟宫奇是命,丝毫不敢显露出一点城相的威仪。
现下宫奇让他出使豕部,怎么看都像是要他去送人头。但他不管职务还是现实,却又是最适宜的人选——以往和豕部的贸易基本上都是他在处理,相比别人对豕部也最为熟悉,和屈突王一起烧烤喝酒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
他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就往莽山而去。大不了再投降一次,他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快马走了一日,天黑时分到了莽山外围,吩咐军卒在背风处搭了营帐休息。
这段时间豕部高度戒备,宫瑁的营帐才搭起来,就被一群乱哄哄豕部的战骑团团围住,狄戎的骑射可不是好惹的,宫瑁赶紧大喊:“某是屈突王旧识宫瑁,来寻屈突王有事相商,勿要误伤友人。”
豕部的战骑哇啦哇啦的喊话,宫瑁和豕部交往多年,多少也听得懂对方在说这下又俘虏了多少奴隶。急忙用豕部土语说:“我们是屈突王的朋友,不是过路商旅。”
对面的人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好脸色,把宫瑁这些人挟持在骑伍中间,引入山中一处简陋的营寨。
宫瑁赶紧说:“我有屈突王的信物,豕部勇士可持往王庭做个见证。”
宫瑁来之前自然做了充分的准备,随身带着以前屈突王送给宫奇的信物,是一个野猪的大獠牙,上面刻画着豕部图腾。那些豕部骑手自然也认得。
既然有信物,豕部的战骑也就没有太多为难宫瑁这些人,任由他们在营寨中起火饮食,然后就地休息。宫瑁来过王庭多次,其实熟门熟路,见对方没有难为自己,就和豕部的骑兵搭话,把以往和屈突王几次见面,添油加醋的讲给别人听。
不用多久,宫瑁和豕部的人便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形如兄弟,顺便知道前些时候,有许多外人冲进莽山,厮杀中伤亡几十,剩下之人也是被豕部所擒。
宫瑁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乐普宫浚这些人。只是这些豕部的战卒并不知道后续,宫瑁也判断不出屈突王要怎样对待自己。
第二日,豕部的战骑点派几人骑士,把宫瑁一行人领到山中王庭。
屈突王看到奴隶送上来的信物,已经知道是东岭来人。对儿子屈突墨说:“果然不出意料,豕部未来可期。”
“父王料事如神,腾格里庇护我豕部。”屈突墨自然奉迎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