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雎城(2 / 2)
“这几日,尉府主簿私下往东岭运送了不少物资,我还奇怪这事,不料今日,宫瑁更是引来许多外人,也不知道何许人物,住了关内。”
“料是宫瑁做了一些变卖私货的勾当,有何奇处?”宫浚插了一句。
“若是走私,倒也无奇,只是来人今晚忽然杀了关城戍卒,驱赶奴役,强夺栈桥。”
“莫非来者是莽北狄戎,与戍卒起了争执,蛮人鲁莽,抢杀无度,暴起杀人,也有过先例。”
“宫尉,什么原因可以过后再理,关键在于,此事因主簿宫瑁所起。”
“关相此话何意?”宫浚意识到乐普话里有话。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是奴隶殴斗杀人,往大里说,是宫瑁造反夺关,无论如何,宫瑁都需要做个交代,如果宫瑁因此而损落,关尉自损一臂,宫尉或者可以从中抢些先机。”看见宫浚一直进入不了主题,乐普只能撕去掩饰,把话说白。
“关尉不会坐看宫瑁损落,此事还要详议。”宫浚并不觉得与戍卒殴斗杀人,能给宫奇造成多大争议。
两人正说话间,奴役又报:“家将羊厉求见。”两人对看一眼,知道十之八九也是说关上之事,便叫了进来。
羊厉走得匆匆忙忙,还没进屋就说:“宫尉,大事不好……”
然后看见厅中还有外人,下面的话生生止住。这个羊厉是宫浚几个亲近家将之一,他当然认识关相,但乐普毕竟外人,与他一个世代家臣亲疏不能相比。
“若是关上之事,但说无妨。”宫浚倒没有回避乐普的意思。
犹豫一下,羊厉还是说了:“今夜有人抢夺关城,烧毁栈桥。”
“烧毁栈桥?”宫浚和乐普被这个消息,震惊到目瞪口呆,无法形容。
戍卒私斗和烧毁栈桥性质完全不同,对于宫瑁来说,一个是行政处罚顶多让杀人者偿命,还有周旋余地,一个是造反夷族,任你关尉再只手遮天也不敢回护。
宫乐两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之余,,却又不禁一阵欣喜:“宫瑁匹夫,这回恐怕关尉也遮护不住了。”
“今日非你值守,如何得来消息?”乐普却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信息来源不对,他们还要考虑一种可能,就是关尉宫奇在设置一个巨大陷阱。
这几日,他也观察到宫奇四处访问雎城各个世家将门,似乎有些反常。
“白日宫瑁引人入关,夜里却又带的家丁去了关下,才见到栈桥被毁,他只带数人连夜潜逃。被抛弃的家丁回城之后,四处串联躲避,恐怕此时已经满城皆知了。”
“可有尉府消息?”
“守吏已去尉府分说。”
“宫瑁潜逃得好,明日且看关尉如何处理。”宫浚和乐普都觉得幸福来得有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