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当然这都是得按现世间的男女婚配一样的施法,是要花一部分钱财的。大概需有现世上真实的生龙活虎的男女婚姻花费钱财总数的十分到二分左右。按说也不多的,也算是配阴婚的男家向女家的一点表示;如行,这事也就是在活人的操作见证下给逝去的男女之人拉了婚配了。
丁老头对丁世明的人生一直耿耿于怀,放心不下;见这是个机会,自己又少了能力;就同他大哥世伟、三弟世少讲了。哪知两兄弟都是年轻人,决不信那迷信的一套;也许是怕得自己出钱的原因;都说丁老头迂腐,咋还想着给死去的人办什么婚事;活人还顾不过来呢。
可丁老头明知他们自家的小屋里可都烧香敬着财神呢,那这就不是迷信?就不是活人给泥态的形儿花钱摆供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恨的心里话讲、也不怕别人难听:“你两个狗东西,完全忘了不是你弟、你哥那些年拾着那粪蛋蛋养活了你们,看你们能有这么个今天”?牙直痒痒的,但事终是没有办成。
你说这狗东西的兄弟俩无形中杀向丁老头的这把绝情绝义的刀会伤了丁老头几分?反正丁老头正一步步的迈向老去,挺叫人可怜。
世少的小家显然没有起基建房,但他的小根子更不如大哥世伟家,起码着世伟煤矿上每月还给着小补助,她嫂子转正后的小学教学工资也水涨船高着;而自己家两个大农人,完全凭从土地里抛出来的东西换钱,那是难的多了。虽然也会有时不时而时的打个帮工、零工的小收入,那都是计不入账的。
从这方面来讲他回绝丁老头说给二哥世明配阴婚之事好似比他大哥世伟更多些理由的,但从丁老头处说起也都不是什么正当的理由。加之世少身体上有些隐疾,婚前会敏并无知晓,婚后知了也木已成舟。没法了,只有从心里边小瞧着世少,言语行动上也常拿此奚落与他,两人的劲也少有合力于一处的。贫贱之家百事衰,你想这他这小家还能有个过的好,蹒跚、艰难着往前走吧。
只还是愁苦着丁老头一个人,直想着,“我一旦去了,看你们都还能有个好”;心里更是想着,“想当年我养活他弟兄三个也没觉得有什么的大的苦和累,咋到了现在看他们的日子怎么会过的邋里邋遢的”。
他是没看明白也没想明白,社会的发展也早已不是他们的时代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时的人们可以吃糠咽菜,衣不遮体的过活,现在的人行么?那样的日子他们会一天也过活不下去的。也许是没有把他们逼至绝路上呢,但这种绝境是现行的机构、个人都尽力规避和出死力去防范着的。所以也就有了坚忍和几许家的欢喜、几许家的愁了的社会现象。
但愿它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千万不要使出自然之力去对付现今的急功近利的人们,那他们在自然之力的面前什么也不是;只是些许的尘粒罢了。
可事实上偏有着许许多多不信服的一群人,向自然之力和人类自身顽固愚昧的发动着不要命似的挑战。丁老头却是这十分驯服的大多数的人们中的一员,他们起着稳定和粘和一盘散沙的大千世界的一种作为的作用力作用,虽然他们往往归于消失和无形中
在世人,在小河川小山村乡民的眼中,丁世少小家的日子过的就是中下、下中等档次内;遇到个天灾人祸什么的,那就是只等着喝西北风吧。
有时想想,丁老头是个与人为善,助人为乐,小私心而大公的一个农民;也是与世无争的安分人。怎么就过的自己难受、儿子们也不安稳、富裕的一种境况之中呢?难道真是上天无眼?还是上天有眼,本当这些都是丁老头应该的落报呢?整个小河川、小山村的人们很少有想明白的。这人们、这世界是怎么了?
作为肉身个体的人,还有一种反映在自我身体上的现象;当然也决非是百分之百的统一;要有百分之三十的不归像,但有百分之七十的比例按取常规和大比例的话,也是相当的普遍了。
即从生理上讲:“越是体质羸弱的人,倒是能经得起疾病的缠磨,反倒是平日里身体强如壮牛的人一旦发了疾病,都是经不起病的,甚至有的还会有突然暴毙的情况出现”;这也就是怪了。也可能是体弱的自己加了小心,并且长期有药的成份在体内,而体强的倒可能凡是一个忍字,有这个前奏在前面;忍的过了,一直强着示预人,忍的不过时,就会暴发突然的变故。
如是按道理讲,那丁老头的体质和结局是附和这一人体反映的自然现象的。
七八月份特暴、特热、特躁、特湿的天;连村前村后的白杨树木都被熬的坠下了枝叶;没有一丝的风,丁老头打了盆凉水,桂兰还交待他加些白天热晒过的水;他也不经意,擦巴完手脸及上身;端起一大盆水从脖子处浇了个全身透,激灵的他直喊痛快。
也由于自己一直打呼噜,影响到桂兰;桂兰也一直厌说着,自世明去世后;他就将世明的东厦房那一间拾掇拾掇自个去住了。要不怎么讲什么事都是往那凑合着发生,是人的命运使然。
一个人、一个屋、一张床也未知打响声否?及至日出三竿还未见丁老头的动静,桂兰推开了屋门,要去喊叫,才发现丁老头赤着身体,平躺在床上;看得出全身都发着微紫色,一推一摸,已是硬凉了。当场把桂兰吓的瘫坐于地;半晌才自我嚎啕起来,声大且悲,惊动了家人;才都知是自家发生了天大的事。
丁家单门独户,丁老头以上已单传了五代了;至丁老头处才发了两三枝,世明这一枝也早折了。现只有丁世伟、丁世少这两家了。丁家也非大族,所以至亲的孝亲、孝子、孝孙也没多少,众乡邻都念着丁老头的好;丁老头也享受到了两个徒弟汪和徐的孝敬,两人悲切着发力将丁老头的葬身之墓穴掏的比常人用的大了二分之一多些,穴壁也修整的平顺直溜。
人的悲声合着笙箫的悲鸣,大家一起将丁老头安然的送入了地中。一个普通的在家人眼里和众人给评的心里,一个不普通的农民,丁西安,丁老头就这样极普通的无名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