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悟刀（2 / 3）

但他的节奏却极为缓慢，风九天甚至能从老人每一次挥刀的动作中察觉到他的出刀和发力方式。

两人静静站立，老人恍若未觉，兀自慢慢演练着刀法，仿佛浑然不知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风九天先是站立着认真观看，继而盘膝而坐，福至心灵般闭上眼睛，神识自然探出，细细感受着老人的一刀一式，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

这种观想的方法他已经熟极而流，老人的所有刀式，在他的识海中清晰无比，让他的感悟异常深刻，以往对于地趟刀法的生涩之处此时豁然开朗，连地宫墙壁上的那些神秘线条都在瞬间明悟了几分。

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似是而非的痕迹，口中无意识的念叨着什么，一股股极为玄妙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竟隐隐散发出锋锐如刀的气息。

老人练刀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双看似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颇感兴趣的神色。青瑶着急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摇手制止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风九天面露喜色，口中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慢慢的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从地上一跃而起，胸中豪气澎湃，忍不住长啸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眼中微微一亮，再次上下打量了风九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旋即笑道：“娃子，下来陪老头子打一场。”

青瑶正要说话，老人却再次摇手制止了她，他的手掌轻轻一伸，墙角刀架上的一把长刀脱鞘而出，直向他飞来，老人左手轻抬，长刀在空中轻轻变换了个方向，径直向风九天飞来。

风九天下意识接过长刀，方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放浪形骸，已是极为失礼，不禁心下窘然。当下双手抱拳，恭敬一礼道：“小子无状，惊扰了前辈清修，实在罪该万死。”

老人摆手笑道：“年轻人自当朝气蓬勃，豪气冲天！高歌猛进，直抒胸臆，又有何不好？老头子观娃子刚才应有所得，不如下来和老头子切磋一番如何？”

风九天观摩老人刀法，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武者极为难得的顿悟之中，以往刀法中的许多疑难全都迎刃而解，此时自觉刀法大进，急需印证一番。他正心痒难挠之际，便听得老人开口邀请，不觉心下大喜，也不客气，持刀跳下场地，向老人恭敬抱拳一礼，恭声说道：“请前辈赐教。”

老人摇头微笑道：“老头子只是想和你打一场架，可不会指点与你。”

小院外值守的护卫听到风九天的啸声冲了进来，见到眼前情形，全都惊诧莫名，又俱都激动不已。眼看老人居然要和一名乳臭未干的少年切磋，那可是从未有过之事，两人不觉多看了风九天一眼，不知这少年有何奇特之处。

要知道眼前这老人，在蛮族中位高权重，武功卓绝，又皆慧眼独具，只要得他随口指点几句，便让人受用无穷。族中后辈，更是为了得到石门守卫的机会打破头颅，只为获得老人指点的机会。

而面对眼前少年，老人的用词居然是切磋，而不是指点！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蛮域都要轰动。

两人虽是心思敏捷之辈，却也无法明白其中关窍，当下也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站在角落，静静等待两人的切磋开始。此处是蛮神殿分殿重地，料想此时也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前来找事。

老人对他们视若未见，算是默许了他们留下观战。他手中长刀虚引，微笑说道：“请！”

风九天不再客气，道声：“得罪！”随即后退两步，身子微侧，脚踏不丁不八，长刀斜收于右侧，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微微搭住刀背，凝气沉胸，小碎步向前迈出，蓦地身形前欺，刀柄闪电般疾刺老人前胸，将老人接连逼退两步，未等老人横刀回击，风九天便已身形急转，左步急进，长刀霍然翻转，带起一阵尖利的风声，向老人当胸刺去。

此招简练直接，却是杀机暗伏，令人防不胜防，正是九黎刀法中的起手式——拔刀式！

九黎刀法一共十三式，招招简练，招招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