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香琴(2 / 4)
祖母听闻,抬头看了一眼花漫:“这花漫丫头竟是比刚进府的时候更机灵了,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屋子里出什么样的丫头”。
“祖母谬赞了,花漫还得花些功夫历练一番才好”这一番话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顺带着给祖母舀上一勺蟹黄豆腐。
“这些日子课业可还顺利,那屋子的可还安生”祖母聊家常似的关心着
眼见着祖母把话头上引出来了,也就如实相告了:“祖母若是不问,孙女也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今日在学院这荒谬之事”
“有这等事”?祖母放下碗筷,示意让花漫门口值守,花漫福了一福,躬身退出。
我略一沉思,看着祖母眼睛认真道:“今日学院里阮家姑娘随身系带玉佩无故不见了,并且找到证据石榴红耳坠子,说是思仪偷拿。
那耳坠子我们姐妹几个都有,是长姐赠与,素日里我们都不太舍得戴,可思仪情急之下说是我掉的,我既然没有去过,也就不怕给她担了这个名,好在无惊无险”。
我说的波澜不惊,祖母脸上的表情确是瞬息万变的扭在一起,祖母右手拳头紧握极力压制怒气沉声道:“我沈家竟出了这样蠢的丫头,殊不知她这样一闹,家里的姑娘的声誉都要被她连累了去。”
“正因为着姐姐妹妹,我这才冒着风险顶了去,至于这耳坠子,一只在我这,一只怕是在思仪那里”我从荷包里拿出耳坠子递与祖母。
“这眼看着思贤的婚事在即,节骨眼上险闹出事端来,这打也不适,罚也不行,容我好好想想”祖母拿着耳坠子看着自言自语。
“这可是咱们沈府大喜事,要恭喜母亲和长姐啦,至于思仪这事权当给她记着档,如有收敛祖母也就省心了,如果再犯祖母一起处罚了便是”。
“你这丫头到是为她考虑得周到”。
“都是姐妹,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呐”。
“唉,希望她们也这样想着才好呐”祖母一声叹息。
祖母这边用过晚膳,花漫随我回房,外面天色已黑,院子里的灯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起风了。
我拿着一卷《天问》反复翻看着,意兴阑珊,试图去感受屈大夫那番“问天求索,千年之叹”的豪情,确是怎么看也看不进脑袋里。
于是我放下书,转头吩咐花漫:“去把年前菊舒话的绣样那些来”。
花漫应声去了,我独自一人走到案台前无聊的抚琴,手指划过琴弦,琴弦勉强回应几个残音。
如此反复几次,想着大姐的嘱咐,心不在焉将一首《高山流水》弹得索然无味。知音难觅,觅知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