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2 / 3)
面对做事滴水不漏的郭家主事,田文只能劝道“郭老爷,你可曾想过,即便上峰知晓此事,武状元毕竟是武状元,他不会被问罪,你又何必做这么多事?一个不慎,还可能葬送自身”
郭老爷叹息一声,说道“庆儿虽然中了武状元,却还未领职,不能让他的履历留下污点”
听到污点这个词,田文忽然浑身一震,犹豫片刻后,他居然解下腰间佩刀,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郭老爷大惑不解,惊疑道“田捕头这是何意?”
田文眼含怒气,咬牙道“郭老爷,你一直在谈你的计划,却从未提及过那个女子,即便提及,也以污点称呼,那女子何辜?郭老爷大概是身居高位久了,忘记了杀人要偿命呐!”
郭老爷皱眉道“那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无籍无贯,不会有人追究……”
眼见郭老爷还在得以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田文直接将刀放在桌上,叹息道“就因为她无亲无故,要是她有亲人,她的家属自会替她讨要公道,即便讨不到,我一个捕快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就因为她没有,那总得有人来替她讨这个公道”
这是道义,田文自问不是个舍身取义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被丈夫杀死,无亲无故,死了也无人在意的女子,田文心中总不是滋味。
“田捕头,我郭家不知是在何时开罪了田捕头?”
郭老爷压抑着怒火,疑惑问道。
在他看来,怎么会有人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来得罪自己,这其中必然掺杂着私人恩怨,可是,这是他第一次与田文见面,他想不到究竟是在何处结下的仇怨。
田文苦笑,别说郭老爷会误会,田文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而且已经死了的女子,去开罪拥有半个南县的郭家,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疯了。
郭老爷也不想在一个死去的女子身上多做纠缠,冷冷的说道“这件事,要是有可能,叙述机也想要压下来,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压不住了,那就换我来,这对你们县衙也有好处”
田文想起昨夜唐意有些怪异的举动,想起徐主薄听说文延庆当众认罪时的那一声叹息,也许,衙门与郭老爷想做的事是一样的,他们都想掩盖文延庆杀妻的事。
田文毕竟是县衙的捕快,加上对徐主薄的尊敬,一时间让他左右为难。
看穿田文的动摇,郭老爷继续循循善诱道“把公文给我,回去告诉叙述机,就说公文已经送到驿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要献祭一个女子的公道,就能保南县平安,各方皆大欢喜,田文又犹豫了。
只是,他的良知一直在提醒他这样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急切思索后,田文突然明悟了,他失神般喃喃道“郭老爷,元殊何罪?要让她来背负一切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