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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悦一时怔然，似乎在辨认眼前的女孩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性子有些冷，能将骄傲写在脸上的柔青何。

不管是今早她让自己去和何许安道歉，还是现在的失态模样，完全完全都不像是她。

那样骄傲高贵的柔青何，怎么会这样呢？

而更让乐悦没法接受的是，原先的高岭之花此时昂着头，没有哭出声来，可脸颊上已经挂着两行清明泪水，但从她口中说出一句一句的言语，却是让乐悦的脸色变得万分难看。

“你说，这样的喜欢，来的太容易，也太廉价。”

“你说，这样普通的发夹配不上我，丢了才是。”

“你说，何许安这样幼稚又懦弱的男生，一样是配不上我。”

“你说，都要毕业了，让我应该要和他彻底撇清关系，免得他纠缠到大学去。”

“你说，我只要稍微走得慢些，他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就像小狗，你摸摸它的头，喂些吃的，它就会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回来！”

几句言语之间，乐悦的内心除了愤懑外，却也有些慌乱。

一直以来，她都以柔青何唯一的好友身份为傲，更是享受他人目光聚焦少女时，偶尔分润到她身上的羡慕。

她也依靠着这个身份，同样享受着那些追求柔青何的男生们的讨好，更能肆无忌惮地任性调侃，任性取笑那些男生。

也能够以好朋友的身份，给少女提出许多许多的意见，以及包含着自己某些私念的提议，柔青何几乎会全数接纳，这也让乐悦十分享受。

可乐悦也清楚，这些全都是建立在她是柔青何身边唯一一个朋友的前提下。

柔青何说的每一句，都曾是自己亲口对她说。

“青何，是我说的不对，是我的问题。”

所以她果断认错，想要安抚柔青何。

“不是你。”

少女却只摇摇了下头，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她轻声说着：

“有问题的是我，错的也是我，因为我一直，一直也是觉得你说的对，就算有时候觉得不合适，也是不在意。”

乐悦的表情已经从难看变成了无措，只有她知道这个看似事事不在意的少女，真实性格到底有多么执拗。

或者说，偏执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