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生命之织缕（下）（1 / 2）

约书亚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卡麦尔”之间的战斗。在第五次远征，进攻三号要塞的战场上，猎魂者、饮血者和红骑士的三位战团长携手，击破了无信者的一台指名级泰坦，“山之大公”萨里埃尔。一般来说，阿尔法人只会为他们最强大，最崇高的战争机器起名，这台相当于第六原质最高层级的泰坦也是同理。

但是，十七号圣人“雨云”又和记忆中顶天立地的钢铁山峦有本质的区别。几乎是在它与阿德里安开始交手的一瞬间，马洛尼就展开了“秩序力场”神恩，将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病原体排除在秩序场之外。而后，丝丝缕缕的银光从老人手中的圣典上扬升而起，笼罩了他周围的透明的光环——是“光耀秩序”。

无穷无尽的蚊蝇撞在光环上，如同雨滴一般落了下来。

第六原质的战斗和第五原质有本质上的区别。在达到第六原质之前，对于一名战士，所有的锻炼无非是让他的力量更强，让他的速度更快，技巧更精熟。

“就和我老家的那些运动员一样？”少女笑嘻嘻地说：“你好像没什么力气。”

“马洛尼的秩序场抑制了我的战气。”约书亚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他旁边，泰克斯和艾诺也不太好受：“但是到了第六原质之后，超凡力量会赋予战士们追溯过去的力量，他们可以明晰自己的起源，并且使用起源的力量强化身体。”

“这又是什么鬼？”

手持圣典的神官扭头看了约书亚一眼，淡淡地说：“本质上，到了第六原质层级之后，过于庞大的原质已经会影响一个人的灵魂，甚至会影响他的过去和未来了，尊敬的小姐。”他翻开圣典，几道光痕从书中射出，缠绕在阿德里安的身上：“因此，如果一个人不能明白他从何而来，他就不可能明白他要去向何处。”

“他、他能看见我！”丽姬娅指着老人。

“团长的起源是‘风’，”老人叹了口气：“你们可以认真看一看，虽然我觉得，小米勒这种不用功的淘气孩子这辈子恐怕都到不了第六原质，但是看一看对你们还是有好处的——”

他浑浊的目光中映出了几乎横越天际的那道剑光：“就和‘背叛者’穆拉一样，约书亚，你要知道你的敌人，究竟有多强。”

背负双剑的男人在空中纵横飞翔。

沉重的双手大剑在他手中如同一对张开的羽翼，整个山谷的风都在他的身边，供他驱役。阿德里安随手挥剑，就在半空中扯出数米长的真空刃，随着他的连斩，无数风刃像飞鸟一般切割着漂浮的十七号圣人。

但是“雨云”毫发无损。

每当一道风刃切割在他身上，绿色的毒血就会溅射而出，被战团长周围的大气团所阻挡，拉扯，最后消散在空气中。而圣人身上的伤痕迅速地消失，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带着微笑看着面前的敌人，任由自己的血液溅落。

随着他们的战斗，地表的植物开始不正常地蠕动着，翠绿色的枝叶从每一颗鹅耳枥的叶柄滴下，直到大地变成绿色的海洋。

“速战速决，团长！”马洛尼吼道：“不能再给他改变周围环境的机会！”

阿德里安收回长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轻松愉快地说：“我一个人可砍不死他，这家伙的恢复能力很奇特，没见过这种类型的……”

“你要是过一会不想被七八个第五原质的生满烂疮的树人围殴，就认真一些！”神甫翻开圣典：“我会帮你的！”

“老马洛尼，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了。”战团长叹了口气，他身周的大气涌动，扫净了迎面而来的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