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四郎(1 / 4)
李玄驹打坐一夜,直至第二日旭日初升,一道日光穿过户缝,恰巧照在少年眉心,竟逐渐化作白气,莹白如霜,皎洁似雪,绕于少年鼻间。
李玄驹缓缓吸气,白气凝成丝线,入于两孔之中,待到白气吸净,却在两耳冒出,随即散于空中,眉心处日光再次凝白,如此九遍。
少年睁开双目,嘴角露出几分笑意,这《少阳西极养性法》效果之好,远超他的意料,这功法原是他此次下山省亲时在一处破庙中寻得,乃是求金魄的妙法,他本就离求得金魄只差临门一脚,有了这妙法,应就应在这几日了。
李玄驹六岁时被妙林真人收入门墙,八岁随其上山修道,却与众师兄弟所修截然不同,栖云观乃是道门正统,天下都是有数的玄门大教,其门下弟子自是修命,唯有李玄驹一人修性,并非李玄驹故意标新立异,引人瞩目。
一是自身命修天赋过于寻常,若是单纯修命,怕是一辈子都得不来几道命光。
二是自身性修天赋的确称的上惊世骇俗,常言道:命光易得,性火难求,李玄驹今年十七岁,却已快要求得金魄,栖云观中跟他一般大的弟子,大多甚至都没修得一道命光。
三则是为了探究自身来历,据栖云观中典籍记载,若是达到性修第二关魂门境,能够回忆起自身所有记忆,李玄驹猜测,若是自己达到魂门境,应该就可以明白自己前世今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玄驹随即起身,洗漱过后,披上一件白袍,决定先行拜见李老太爷,刚走出门没几步路,恰巧碰上李书祥来寻他,二人寒暄一阵,李书祥还要处理诞辰相关,将其引自黑石别院后便先行一步,让李玄驹代他向老太爷问好。
李玄驹迈入黑石别院,与李家别处不同,黑石别院的地面是用黑石铺成,踩踏在其上的感觉质感都更加厚重,玄驹入了内室,向老太爷问了安,爷孙两正要寒暄一二,就听见院外传来一声大笑:
“爹!咱们家浪子回来了。”
李老太爷听了这声音一时又惊又喜,院中走进来两名男子,一位体型微胖,相貌与李书祥有七八分相像,另一位背负长剑,腰间束着个青皮葫芦,年轻潇洒,一副风流浪客打扮。
李老太爷见了那浪子,顿时拿起一旁的拐杖,指着那浪客打扮的男子,骂道:
“你这逆子!你,你,你还知道回来!”
那男子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啪的一声跪在老太爷面前,大声喊道:
“爹,孩儿错了,孩儿不应当久不归家,让爹担心,孩儿对不住爹。”
说罢,那男人便将头重重磕向地面,李玄驹看的心惊胆战,黑石小院的地面有些凹凸不平,所用的黑石又坚硬如铁,加上这男子武功高强,用的力道又极重,这么磕一下恐归蒿里。
李老太爷也明显急了,连忙弯腰去扶那男子,刚弯到一半却猛的停住,面色惊恐,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停了这么一下,再去扶也来不及了,老太爷只得眼睁睁看着男子的头重重砸向地面——
预料之内的巨响并没有出现,李玄驹睁开眼睛,看见四叔脑袋在离地面一线之隔的地方停住了,那脑袋侧过来,正好与李玄驹的视线对上,俩人顿时都有些尴尬,脑袋上一双招子眨了眨,突然大声喊道:
“李玄驹你个没良心的,四叔那么疼你,你竟然就这么看着,要不是四叔机灵,爹现在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李玄驹心说我也没看着你磕呀。
李老太爷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李四郎刚一抬头,额头上就多了个鞋印,李老太爷冷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