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析（1 / 2）

我看着黑眼镜，不明所以。“什么叫他们走不出去了？”

黑眼镜没有转头看我，黑幕笼罩之下能见度已经非常低了，我只能看见栈道，以及颜色非常深的山，下午三点多却完全看不见太阳了，上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黑眼镜在我的旁边，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还是很清晰地听见了他很不屑地笑了一声。

黑眼镜指了指前面：“看到没有，蛇王庙。”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眯着眼睛勉强能够看见一座建筑，走过去才发现是一座庙。我看了看他：“你之前说，那墓在庙附近，那范围可大了去了。”黑眼镜摆了摆手，往前走。他走路的速度忽然变得很快，我愣了一下，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走出我的视线了。我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赶上去。栈道很快就变成倾斜向下的趋势，走到底的时候庙已经在我们面前了。

这座庙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之前在栈道上远望的时候被云雾遮挡了一部分，现在走进了看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庙的规模也不大，十三十四平方米的占地大小，和乡下农村的那种土地庙规模也差不多了，但是连门都没了，庙檐都是参差不齐的，梁子勉强撑在那里但是屋顶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破洞。庙里面非常黑，我打开了手电筒，才发现正对着门槛的地方有一尊不太大的雕像供在那里，前面摆了三碟小菜馒头。看来这里还是有人来过的。可能是前几天，不然山里飞禽走兽应该都已经把祭品叼走了。

“庙里内有乾坤么？”我起手电筒，手电本身就很小，照亮的范围和亮度也不太行，但是庙里面比外面的天色黑多了，这么一照至少看得清楚。

黑眼镜待在原地没有走动，我走过去给他照明，发现他在看那尊雕像。“前面有祭品，之前有人来过了。”我说道，“这种地方看外貌不应该废弃了么，怎么还会有人来。”

黑眼镜摇头，把那几碟菜放到地上，自己纵身一跳上了那张嘎吱作响的破烂木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尊雕像，再跳下来，一边拍灰一边道：“这种深山犄角旮旯的地方当然没有人来了。蛇王庙以前倒是香火不断，但是最近几年村民搬迁之后就废弃了。”他看了看雕像，啧了一声，从桌子下面拽出来一个人。

那人躺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被黑眼镜拽出来，还是躺在地上。我试着拍了拍他的肩，忽然发现这个人身体已经僵硬了。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一具尸体，条件反射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尸体啊？”黑眼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下这个人，忽然就蹲下来翻尸体的衣服。

“你干吗？”我低声道，“这人死了。死者为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报案的比较好。”

“报你奶奶个腿儿。”黑眼镜忽然觉得我很好笑，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定了定神，挪过去，手电照在尸体上。黑眼镜一把给我按蹲下来，把尸体的皮夹克内层翻给我看：“你看见没有，黑驴蹄子。这东西老贵了，之前是便宜货，给bj四九城那帮捯客倒腾来倒腾去给倒贵了，以前一两百的，现在这个数。”他比了一个八给我看。“这东西辟邪，说是镇僵尸起尸用的，这人是咱同行。”他伸手把皮夹克里面的蹄子拿回来，塞到我的包里，“不拿白不拿，这东西在他手里已经发挥不了价值了，我来传承他的精神。这里怎么还有一根铁棍。”

我看着黑眼镜把那人像摊煎饼一样两面乱翻，那根一米七八长的铁棍被他扔在一边，不由得道：“死人的你都拿？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精神。同行的尸体是你能侮辱的？”

“那不然你来啊？”黑眼镜头都不抬一下，“这前辈，额，不知道是不是前辈，我估摸着你说的那几碟祭品就是他摆的。平时这蛇王庙里没人的，砍柴也不会这么深入。而且他的出现说明了一件事，”黑眼镜翻检完毕，起身对我说道，“这里没什么大墓，那些旮旯小斗没什么油水可捞，几百年了也差不多捞完了，就是剩下一座蛇王墓。这人八成是奔着这个来的。”

黑眼镜说罢，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个人躺在这里，他还没进去就死了的这种可能性有，但不大。”他蹲下来去脱尸体的衣服，衣服全部被扯开之后，我看见他脖子上有很深的一道勒痕，胸口的地方赫然出现了很大两处伤口，以及大大小小不等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