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谓伊人(2 / 3)
“先生,赵常离果真是暗桩?”
“是。”
“他真是韩凤所派?”
“是。”
“那为何韩凤安然无恙?”
“臣尚不知,陛下或许会另作处置。”
“前言后语,皆先生自说自话,如今东宫生出大不敬之事,先生令孤实在不敢再轻信。”
“臣自知在此事上有负殿下,但臣一意事主,问心无愧!”
重揆静静听过,无奈道:“先生于孤有殊恩,孤常怀涌泉之念,然而先生行事乖张,孤实难不疑。”韩叔同点头道:“殿下说得是,朝堂险恶,臣为殿下谋,必行险招,又不能牵连殿下,所以才瞒着许多事。”重揆不悦道:“如此说,倒是孤不当问?”韩叔同叩首道:“非也,殿下自当周知,皆臣虑事不周所致。”
定权沉吟片刻,徐徐道:“赵常离在东宫有无同党?韦詹事原任礼部,与他有无瓜葛?”韩叔同答道:“赵常离并无同党,詹事也无牵连。”
重揆再问:“先生之前说韩凤系颖国公羽翼,那布置暗桩可是颖国公授意?”韩叔同答道:“暗桩之谋当出自颖府,只是赵常离庸劣,举用他怕不是颖府本意,应是韩凤自作主张。”重揆陡然正色,俯身抵至韩叔同耳廓道:“他们究竟想知道什么?”
韩叔同稍顾左右,沉声道:“他们欲知殿下何时谋大逆?”
“嗯?”重揆初闻一愣,继而自嘲失笑道:“谋逆?世人如此看孤,倒不如真谋逆一次,遂了众人心愿。”
“殿下,慎言!”韩叔同低声提醒,重揆缄口少顷,寻而又道:“文昌以来,陛下待孤优容不假,只是凡人难窥天心,雨露雷霆常相随相依,如今有东宫僚属污蔑孤谋逆,纵无实证,也难保二宫日后不生嫌隙。”
“殿下乃陛下血胤,辄有失,不受疑,望殿下勿多虑。”
重揆同韩叔同说完话,随即离开詹事府,韦贤及一众坊府僚属相送至官署门外。重揆登上轺车,正欲启行,忽然想起一桩前事,将站在恭送众人中的韩叔同唤至车前,轻声道:“孤还有疑问,刑部卫尚书精通刑狱,由他查办,赵常离必难隐瞒,所谓东宫谋逆情事出自先生之口,如今何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