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诼余善淫(2 / 4)
“不好说,开春时我妹婿去瀚东售粮,半路遇袭,三十多人连我妹婿只回来五、六个。”
“还敢去瀚东?一二年间已有两任都护死于非命,洛京城里的大皇帝都管不了,太孙就能管吗?”
饭庄里几个商贩饮酒闲聊,重揆忍不住侧耳旁听,不时颦蹙。
“好!开了!”
街边一处茶肆内传来一阵喧嚣,引得重揆五人走近观瞧。十来人围住一张木案,紧盯着案上一只木盆,一人摇晃木盅,口中念念有词,再猛地将木盅倒扣在木盆里,众人将珠宝铜钱放入案上画着的几个白圈内,移开木盅后露出三枚木骰,四下爆出一阵贺彩叫好。
骰子是中州常见赌具,高门世家流行陆博、叶子戏,掷骰决定先手顺序,市井小民攀不上如此风雅,喜爱直接掷骰押注大小,被称为投琼。
骰子在木盅里翻滚起落,众赌徒一齐死死盯着,突然一只白皙纤手按住木盅,木案四周寂静下来,原来幼禾若无旁人地夺过木盅摇晃起来。
“诸位公子,某与友人初来此地,想试试手气,诸位意下如何?”
幼禾左右一瞟,凤目上扬,威风凛凛地斜觑众人。
木案周围有十多人,像是一群边地军人,带头者似乎是一位军官,他扫视重揆等人一番后笑道:“有朋自远方来,我等边野之人自然欢迎,尽管来试。”
三枚木骰在幼禾手中舞动如飞,嗦嗦作响,一次次如连珠般落入盆中,旋即又被舀入木盅。
“押好了吗?开!”
幼禾兴奋叫嚷,须臾间她已胜了数局,面前钱物堆成小丘。重揆不知幼禾为何想要试试手气,全当她小儿心性,一意依着她,未加制止,只顾在一旁瞧热闹。陆桓与苏烈忙着帮幼禾收拢钱物,倒是嬴由基小声提醒:“姑娘,见好就收,免得被人缠上。”
幼禾在他手:“怕甚!再胜一局就走,开!又胜了!”
案上财物尽入幼禾囊中,一行五人正准备离开时那帮军人悄然围拢过来,一改此前的和颜悦色,眉间无不攀满怒意。
带头军官道:“众兄弟俸禄全在这里,赢了就走,未免太不仗义。”
“仗义?愿赌服输,爷娘没教过吗?”幼禾毫无退让之意。
“不是不服输,我在平朔从未见过几位,想问问几位身份,来此边镇所为何事?输也输得明白。”
“我等是谁与你无关,若是好儿郎莫要挡路。”
幼禾一边说一边向苏烈与陆桓使眼色,准备强闯出去,那位军官却仍喋喋不休:“若是良家子,何须遮遮掩掩?初来此地便赢得众兄弟数月供不上吃喝,又不愿是说身份,真是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