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必告诉我（1 / 3）

病房的门被打开的时候，门板砸在了墙上，此时反应最大的是护士，徐遥梦握着门把定在了门口，范海伦悄悄趴在凳子上，露出半个脑袋朝着病房里忘了过去。

护士手里的绷带沿着沈渊水半裸的身体滑落在病床上，护士脸上满是惊讶和气愤，沈渊水的面容很憔悴，身上有不少红肿，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她本人很平静，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并不知道有人闯了进来，这是徐遥梦看到的。

病房一侧的窗户开了一小半，窗外的风不大，窗口缝隙里传来细微的风声，病床连接的小桌板上放了两杯水，护士惊吓后会下意识举起手，防止伤到病人，此刻护士与病床没有任何接触，但水杯里的水，正在晃动。

徐遥梦连忙道个歉，关上门退了出去。

“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徐遥梦叹了口气。

“她动了，但不明显？”

“你居然在后面偷看？你这家伙！”徐遥梦握拳砸了一下范海伦的肩膀。

“桌子上的水在晃动，她在刚刚那个瞬间在颤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身体确实有应激反应。”

“那这能说明什么？”

“她身体有反应，但实际表现很不明显，说明基本的理智是存在的，那就可以进行简单交流，咱们应该能问出点儿什么。”

“等到那些死者的文件整理完毕，局里可能就会定案移交法院了，那这就会被确认是集体自杀了。”徐遥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是想想问她什么问题吧。”

很快护士就走了出来，带她们轻轻走了进去，护士让他们站在房间角落，还示意他们小声一点。

再次开门时，沈渊水已经朝着窗口侧躺在了床上。

“沈女士，我们来自市警察局，来询问一下您一些事情，您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徐遥梦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她的电话响了，她不耐烦地拿出来准备挂掉，但看到来电人的名字，立马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你来问吧，我接个电话。”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范海伦大致看了看沈渊水的状态，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侧躺着的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长时间在小空间内，还缺乏活动的人，会对外界和可活动的东西产生下意识的好奇和向往，所以很多长期住院的病人喜欢看窗外。

范海伦从包里摸出了一副圆框眼镜，换下了现在戴着的方框，使得自己的容貌看起来更亲和一些，然后走到了窗口边，刚好挡住了窗口的缝隙，他还刻意歪了歪身子，手撑在窗台上，用自己的影子盖住了沈渊水的整个头。

这种遮挡产生了一种封闭般的压迫感，范海伦注意到沈渊水的眼球产生了细微的移动和收缩，应该是她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在了面前的自己身上。

范海伦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药单，还拿了一支笔，然后开始低声问起了问题：

“沈姑娘，我不是警察，是一位正在实习的心理辅导员，您现在的状态应该能听到我说的话吧，我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您可以点头摇头，可以吗？”范海伦定了几秒，看着沈渊水的眼睛，但对方并没有反应。

“是这样的，因为精神方面的病症咱们判断病情一直不是非常精准，所以为了后续用药和治疗，希望您能简单交流一下，如果用错了药可能产生副作用的。”范海伦这一句话将这次交流直接与她的生命安全联系起来了，这样会最大程度激发恍惚状态的求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