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别（1 / 1）
听到老人的话，秦曦的心，又是一颤。
不怪，谁都不怪，那娃子命不好啊！ 老人摇头，浑浊的老眼中，有泪光闪烁。 伯父 李天想安慰老人一句，可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无法体会，但失去战友的那种痛，却刻骨铭心！ 如今，李天不知道，蒙正海选择加入猫头鹰是对还是错！ 如果没收进来，蒙正海或许还在中海，或者回到家乡，做一名普普通通的执行官，过着平静的生活，甚至可以凭这自己专业学校毕业生的身份获得晋升，自然也不会牺牲！ 可那是蒙正海想要的生活么？ 领导啊，俺能问一个事情么？ 老人擦了擦眼角，问道。 伯父，您喊我名字就行，我不是什么领导，我和蒙正海一样，都是您的孩子，是人民的孩子。 李天认真说道。 不不，你是领导啊，蒙正海给俺写信的时候，给俺说了，说领导对他好啊。 老人握着李天的手。 中队长他们，也都牺牲了，所有的组长，也都没了 李天沉声说道。 伯父，您刚才要问什么？ 俺俺能把小海带回去么？ 老人犹豫着问道。 带回去？ 李天一愣。 嗯，俺怕这娃子离家远了，怪想家的，就想把他带回去这样的话，等俺也没了，俺父子见面还容易咧。 老人点点头。 这个可以是可以，不过伯父，他是可以入烈士陵园的。 李天想了想，对老人说道。 烈士陵园？老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烈士陵园，这是一种荣耀，而且他留在烈士陵园，也会有很多战友陪伴着他。 李天点点头。 一切听老爷子的吧。 忽然，秦曦开口说道。 人已经牺牲了，讲究个落叶归根也是对的。 李天看看秦曦，又看向老人。 伯父，那您考虑一下，到时候告诉我吧！要是您想让蒙正海回去，也是可以的。 嗯。 老人点点头。 爹，李队长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旁边过来了。 这是蒙正海的二姐。 李天给秦曦介绍道。 嗯。 秦曦点点头，跟女人打了个招呼。 随后，他又见到了其他战友的父母亲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悲伤，有两个老太太，还满脸的泪水，肖剑组长的妻子抱着一个还不怎么会走路的婴儿，默默擦着眼泪，这个小婴儿抬起头，看向周围悲伤的人群。 秦曦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队长，署长来了。 林霆从外面进来，对李天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 李天点点头。 小秦，一起去见见？ 我不去了，我陪老人家聊聊天。 秦曦摇摇头。 好。 李天点头，独自离开了。 而秦曦，也来到老人面前，跟他闲聊起来。 差不多半小时后，追悼会准备开始了！ 而此时，整个大厅也人满为患！ 一个又一个的水晶棺，摆在了正中间的位置，有的水晶棺里只有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制服，它们的主人被异生兽活活吞噬，尸骨无存。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十三张黑白照片，有的人看起来，还略显稚嫩。 不过，这种稚嫩，从此定格了！ 他们的父母亲人，也从别的房间过来了，几个女人看到水晶棺，全都哭了出来。 他们都很清楚，这是最后一面。 一别，永世不再见！ 小李，开始吧。 一个五十多岁，身着执行装，肩扛白星的男人，对李天说道。 他是中海的最高执行官，一级执行监！ 好。 李天点点头，对主持人点点头。 追悼会，开始了。 很快，到李天发表追悼辞。 他缓步上台，没有什么草稿，缓缓说着。 虽然不华丽，但却很真实。 他讲着所有的牺牲战友的日常，亲属席上传出哭声。 就连猫头鹰中队的幸存者们，也都眼睛泛红，身子微颤。 一小时左右，追悼会结束了。 秦曦缓缓舒出一口气，收回了看着十三个水晶棺的目光。他们身上覆盖着红旗，这，是他们活着时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
等追悼会结束后，就要进行下一步了。 大厅里，哭声一片。 蒙正海的父亲，趴在水晶棺前，仔细看着儿子。 这是最后一面。 娃子，你想跟爹回家么？ 老人声音颤抖，老泪纵横！ 大厅里，不断响起歇斯底里的哭声。 那是一种极致的悲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出，乱了。 站在后面的秦曦，心中一动，快步向前走去。 等他分开人群，就见蒙正海的父亲，已经晕倒在地上。 爹爹 蒙正海的二姐，大声哭喊着。 快，叫医生来！ 李天早有准备，安排了队医。 不过，还没等军医过来，秦曦就蹲下了，掐住了人中。 队医迅速跑来，一番急救之后，老人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身前的秦曦，眼角带着泪：不用救俺了，俺去跟娃子见面 老爷子，先别说话。 唉，娃子，你不该救我啊。 老人看着忙活着的两名队医，轻声说道。 伯父，好好活着，我想蒙正海也是这么想的。 秦曦看着老人，认真说道。 老人叹口气，看看水晶棺，没再作声了。 半小时后，十三个水晶棺都被推走了，准备火化。 领导。 就在秦曦和李天准备去看看时，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伯父，怎么了？ 李天转头，问道。 让娃子留在这儿吧。 老人看着李天，缓声说道。 俺想，他更愿意留在这，有这么多人，俺娃子，路上也能有个伴。 好。 李天点点头。 当一缕青烟腾空，人，就算走完最后一程。 外面，李天等人，看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青烟，一个个眼圈泛红，身子微颤。 虽然这场面不是他们第一次见，但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也许，下一次，就轮到了他们。 不过，他们眼神坚毅，心中无惧。 他们愿意为人类，挥洒鲜血，去守护他们需要守护的东西！ 秦曦回头看看，身后哭声一片。 很快，十三名执行人员，抱着十三个盒子从里面出来了。 上面，盖着红旗！ 半小时后，几辆车缓缓离开，前往烈士陵园。 秦曦坐在车上，眼中寒芒闪烁着。 想到蒙正海的老父亲，他心中杀机更盛。 这笔帐，都是要算在这些异生兽的头上的！ 要不是他们从宇宙中来，作乱人间，他们又怎么会牺牲！ 你在想什么？ 忽然，旁边的李天问道。 在想那些异生兽。 秦曦淡淡地说道。 小秦，进了夜袭队，替我们，杀更多的异生兽。 李天声音一冷。 好。 秦曦点点头。 等到了烈士陵园后，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 秦曦看着一排排墓碑，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英雄，有垂不朽’，在最中间的位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这几个字。 等来到一个区域后，李天神色黯淡，介绍道：这里埋葬的，全都是执行部队的成员。 嗯。 秦曦轻轻点头。 一个个盒子，被埋葬下去，墓碑上，也已经刻上了名字，背面还有介绍。 砰砰砰。 李天看着墓碑，拔出配枪，抬起右手，扣动了扳机。 紧接着，林霆，秦曦等人，也全都开枪。 一时间，烈士陵园里，枪声大震。 墓碑上，是一个个年轻的面孔，他们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仿佛在注视着战友们，仿佛在跟他们道别。 许久，李天等人转身离开。 小秦，你还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等出了烈士陵园，李天对秦曦说道。 孙参谋长还在那边，先回去吧！ 秦曦摇摇头，说道。 好。 李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