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出人意料的入局者(2 / 3)
不想那户部尚书明显是个暴脾气,他听了这话,当即便对着那言官直接斥了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安西年年穷,年年请求救济,年年赋税不到位!便是淮泰山城每年洪灾泛滥,也没有比你们安西的赋税还要少,你们安西地广人多,水土也算丰茂,按理来说赋税应该排在闵江湖州之后,可结果你们的赋税每年所收的不过一个淮泰山城所纳赋税,那可是田地贫瘠,出了名的少田人稀之地,可即使如此,人家也交了足额的税,你们占着那么多广田,还要求再减免赋税,再求救济,我看你们干脆不要交税了。便让那安西知府独立成州,自立为王!”
这位尚书的话不可谓不一鸣惊人,尤其当那言官听到这位尚书最后一句时,那人只立刻道了一句“尚书大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咱们都是为圣上办事,圣人常说怜百姓之疾苦,忧天下之苍生,是朝廷的本职,柯知府固然没有这样大的格局,可他既然是安西的知府,那自然是要体谅安西的百姓。况且安西这几年的苦处,这几年的灾患,大家也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当初人多田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可这几年灾患,人口锐减,大人应当也是看在眼里的,尚书大人怎么能信口污蔑安西知府是意图谋反呢?”
“我污蔑他!这年年赋税你们安西最不到位,要拨款就数你们安西最积极!我就问你,你敢说安西知府不是中饱私囊。”那位尚书只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
当下那人只也立刻道“尚书大人说安西知府中饱私囊,那我敢问大人,您可有什么证据。”
眼见着二人战火升级,两方的人也拉了进来,大家七嘴八舌,整个朝堂的秩序一时只如同菜市场一般。
最后还是上首的太监出来说话,这些人才平息了怒火。
另一边,在那言官怼尚书之时,另一名年轻的言官只突然从其中站了出来“怜百姓之疾苦?在其位谋其职?事实果真如此吗?许大人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到底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是出自安西吧?”
这人是赵衍桢身边的言官,想当然他的话,多半代表着晋王的意思。
故而原本争执的双方,只都不自觉将视线落在了一副局外人姿态的晋王赵衍桢身上。
毕竟赵衍桢自从回朝之后,便一直十分低调,几乎京中事务,他很少卷入纷争之中,甚至原本有人传他想与太子争夺帝位,原来的一些老世家便想继续站在他身后,可在看到他那副不问世事,一心只守着晋王妃过日子的模样后,很多人便也只能放弃了他。
故而他虽然身居高位,也常年上朝,但却一直是个隐形人,众人几乎都要忘了他的存在。
可如今这个隐形人居然出手了。
一时所有人都看不清对方这是什么路数。
直到赵念泽出言打破了这平静,他朝那位年轻的言官道了一句“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另有一事要发表意见?”
那年轻言官只道了一句“臣的确有事要启奏,臣的这份奏章是来自安西治下一位知县的来信。他奏安西知府中饱私囊,从三年前开始,安西的救济粮便未发放到下面过,便是救援,也只是下面的官员为了不激起民怨,只能东家拼西家凑,而救济粮多数都被纳入了知府他们的囊中。除此之外,他们每年在有上面的减免纳税的情况下,还对下收取足额的赋税,安西早就是民不聊生的景象了。”
“有田的为了生存只能卖田卖地,之后沦为租户,没田的只能卖儿卖女,卖入那些大户人家家中成为无籍的劳动力,如此一来人头少了,赋税自然也少了,而他们对底下这些大搞兼并的大地主不闻不问,甚至狼狈为奸,却对底下的疾苦视而不见。”
“这样欺上瞒下之辈,总可说他是怜百姓疾苦之人?”
“这必是血口喷人!”那名原本在奏请免除赋税的官员立刻开口道了一句。
听到对方的话,那言官却也不咄咄逼人,他只不卑不亢道了一句“是不是血口喷人,此事只需派人一查便知,臣恳求陛下,能派人去安西走访一趟。”
“若其所言果真是微臣误会安西知府,臣愿除去头上官帽!不知许大人可敢?”那言官继续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