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破裂(1 / 2)
平心而论,起司不是个暴戾的人,尽管他也有愤怒或热血上头的时候,可他从不以杀戮为乐,以胜负为荣,因为对于施法者来说,像个俗人一样去追求功绩实在没什么意思。
至于所谓杀戮欲的满足就更是有些可笑了,说句夸张的话,漫长的灰袍学徒生涯早就可以抹除灰袍们的人性,尽管随着他们成年之后的境遇,各种情感还是会逐渐恢复,但像野兽一样放任自己被某种情绪或欲望支配这种事如果发生在他们身上,除非那个灰袍已经走火入魔。
因此起司说要拆了水晶人,同样也是一种测试。他想要测试的是,这些矿物施法者是否具有理解人言和情感的能力。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两种能力,语言是语言,情感是情感,通常想来,有情感的生物肯定是理解情感容易,理解语言则需要学习,没有情感的存在则刚好相反。
这种二分法不完全错,自然也就不完全对。语言和情感是不可二分的,非但和情感不可二分,还和逻辑,思想,世界观等等潜藏在语言之外的东西不可二分。
语言是一种表象,构成它形成与使用背后的东西,甚至不是一个人赋予的意义,而是整个使用这一语言并用它生活交流的族群复杂且全面的表达。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常说,不进入一个语言的环境里就不算是真正掌握了那门语言。
依据上述逻辑,能够理解语言的存在确实不算是真的理解了完整的语言,他们只是掌握了一套名为某某语的符号,知晓这些符号的读法和大致含义,却不是这门语言的使用者。
故事中那些孩童或愚人都可以利用语言漏洞和简单的双关语戏弄的巨人、魔鬼之流就属于这类,正因为他们没有实际掌握人类语言,所以才会被愚弄,事后还莫名的接受了现状。
当然,这里面值得反驳的例外还挺多的,比如魔鬼就常常被认为是深谙人性的,这样的存在会因为没有情感而被排除在语言的使用者之外,或许并不准确。
对此倒是不必深究,须知人类观测到的魔鬼本就是一个模湖的形象,每个故事里他们的面目都不尽相同,女干诈与狡猾虽然可以作为描述,可终归还只是勾勒出大概而已。
那么水晶人面对灰袍法师的死亡威胁,反应如何呢?茶晶盾牌上终于如愿以偿的燃起了浑浊的火焰,它将盾牌朝前一横,做出标准的防御姿态。
在它身后,黄晶和紫晶的新一轮魔法已经开始了酝酿。对这个结果,起司是颇有几分失望的,如果水晶法师们表露出愤怒或恐惧的反应,他还真可能让如此有趣的造物继续存在下去。
可惜,如果只是具备施法能力和一定自动反应能力的魔像,那它们再珍贵也就只是那么回事罢了。
“现在我是真的有点失望了。”无形的斥力抗拒着起司的进一步接近。
从魔力扰动上来看,它的源头应该是紫晶法师,它正在使用某种类似引力的力量,更微妙的说法是,将水晶的气场具象化,变成能对人体直接作用的力量。
据说一些特殊的个体或生物也有类似的力量,他们的精神力或大脑本身就拥有类似魔法的功能,能够让原本内敛且无形的意识转化为外放而有力的精神流,即所谓的念力。
这是很难做到的法术,一个法师如果可以使用念力,那他的施法水平一定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