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零落的、探索(1 / 6)
###“我没有忘记……我们那临近都市,虽小却十分幽静的白房子;波摩娜的石膏像与古老的维纳斯雕像在疏林里、藏起她们裸露的肢体,”
#二
“波德乔克!”
男人并没有理会这充满戏谑的粗犷吼声,而是继续仔细地端详苗圃中正在劳作的妻子。只是那无礼的糙人仍然不依不挠地在他们小巧的白房子外喧闹着:
“还在捣鼓你的那些五颜六色的黏土吗?”
“不是粘土,是叫颜料啦。”
男人在屋子里轻飘飘地回道,日复一日劳作的人们总是想找些乐子打发时间,他是能够理解的。
“什么时候把你的那些布卖给咱烧火吧,多少也算能挣些哩。”
“现在还是春天,没必要急着屯柴火吧?”
“啥嘞?阿波罗妮,你听得清楚你男人说了啥吗?”
“听着可清楚哩,怕不是你的耳朵被春风吹得不好使了咯。”
女人撑着锄头挺立在温柔的旭日下,一边抹汗,一边笑着唱出这自然可爱的话来,令闻者不禁失神。男人也似是为了什么而心照不宣地轻笑起来,于是,手中的画笔也跟着主人的惬意开始思索,如何才能调色板中调出方才这句话语的颜色来。那糙人憨憨一笑,又不甘心似地说道:
“真是嘞,『被春风吹得不好使了』,你也跟着你男人变得奇怪起来哩。”
“脑子也被春景闪得不好使啦!你!”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惠风拂过,掠过田间刚冒出一寸左右的小苗头的同时,也掠过她的长发和笑声。初春时分就这么温暖,男人有些意外。他感觉,当和煦的春日一旦落在大地上,万物就像是在顷刻间都泡在了温泉中。而女人随风飘舞的黑发,就是暖流存在的证明。这让他开始胡思乱想,轻柔得像是流水的风,与同样轻柔得像是流水的女人的头发,这二者之间,又会有怎样的关系呢?他又笑了起来。
“真是搞不懂你们两口子嘞。”
留下这句话后,糙人便笑呵呵地扣着脑袋离开了。
一笔一画,淡妆浓抹之间,今日份的阳光与时间也静悄悄地流逝干净了。
“呀,我真的有这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