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舌战使者(1 / 3)
俄国使团抵达北京后不久就得到天启皇帝的召见。
这些俄国使员中当然不会有懂汉语的人,但他们带了懂蒙古语的翻译,然后由朝廷的蒙古语通译再把俄国人的蒙古语转译为汉语。
天启皇帝和满朝大臣们听明白后,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些俄国人说的地名和民族名称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他们也压根不清楚北华在北方所采取的具体行动,更不知道北华到底占了俄国的领土没有。
看到俄国人拿出的地图辅助讲解说明,皇上和大臣们恍惚有点儿印象的就是,几年前马爌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但马爌的地图和这幅地图则大不相同,因为马爌的地图是根据后世记忆画的,其亚欧大陆的轮廓线基本和现代地图大致相仿,而俄国人的地图对亚欧大陆的总体轮廓画得失真较大,和马爌的根本不同。唯一能让皇上和大臣们看明白的就是俄国人所指的地方是在漠北的西北方向,当时马爌也是手指着蒙古的西北方向说继续向西有无数的膏腴之地,可以殖民无数。
皇上和众大臣们明白此节后暗自感慨!原来马爌几年前所说的还真不是完全没谱的事儿,但皇上和大臣们对此地全无概念,所以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皇上大臣们支支吾吾地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在俄国使者面前落了下风。站在天启身后的魏忠贤向天启耳语道:“皇上,马爌现在就在京城,前天老奴还见了他的,何不现在就把马爌宣过来问问?”
天启暗道:“对呀!朕怎么就忘了这茬?马爌来京后还给自己和皇后张嫣、几个老太妃都进献了用极北之地的紫貂皮和银狐皮制作的的皮裘!害得几个老太妃老泪纵横,直言自己虽然嫁入了天家,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名贵的皮裘。”
“就连自己那素来稳重的张皇后摩挲着属于她的那几件皮裘时,也是激动得手脚微抖,说北华的将士们有心了。甚至还劝告自己以后可不能再向北华讨要了,这些东西太名贵,不是易寻之物,若是形成惯例上贡,会给地方上带来太大的负担等等。”
但是张皇后殊不知这些东西在西伯利亚虽然也是名贵之物,但要说非常难得可也说不上。
甚至连天启唯一在世的皇弟——信王朱由检(未来的崇祯皇帝也得到了几件马爌上贡的皮裘。当然!在名贵度上比之呈贡给大内的要稍逊一筹,饶是如此,也是在大明难以寻觅到的上品皮草。
没过多久,马爌就被宣上殿来,马爌本身会蒙古语,在漠北这么七八年来下来,他的蒙古语已经非常地道了,甚至要比两个在场通译的蒙语水平还要好得多。
马爌用蒙古语直接和俄国使团对质,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俄国使团怼得支支吾吾地说话结巴了起来!大明的官方蒙古语通译则不停地把双方的对话翻译成汉语,说给皇上和众大臣们听。
马爌所讲的大意是:“叶尼塞河流域自古就是中国的土地,在中国前元时期归谦谦州所辖,为中国元朝的直辖领土;甚至更西边的鄂毕河流域也可算是中国的土地,因为前元时期此地为成吉思汗长子术赤领地,一直到二十多年前此地依然为术赤后裔所有,是你们在二十年前灭亡了西伯利亚汗国后才非法窃取的等等。”
至于俄国使团所说的大明奴役了沙皇子民问题,马爌直接怼道:“你们所说的布里亚特人、埃文基人、鞑靼人,哈卡斯人等等,敢问他们长得是更像我们明人呢?还是更像你们俄国人呢?这等显而易见的事情,你们竟好意思说他们是你们俄国的子民!告诉你们,这些民族皆为我中国人的后裔。”
马爌直接拿种族说事儿,一下子就把俄国人怼得张口结识说不出话来。的确,别说当时,就是经过俄罗斯人几百年同化后的今天,西伯利亚的民族依然还是黄种人面貌。
俄国使团的人被马爌问住了后,稍微卡顿了一下后狡辩道:“不错,他们的确在外貌上更像你们契丹人,但这代表不了什么!因为我们俄罗斯帝国是继承自金帐汗国拔都沙皇陛下的法统,所以所有蒙古人曾经统治过的地方,都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土地。”
马爌听到这里,几乎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么无耻且无知的言论都说得出来!他立即反驳到:“你所说的金帐汗国不过是我中国前元的一个藩属国而已!拔都只是中国元朝的一个封建世袭亲王罢了,他什么时候敢称帝了?又什么时候称过帝?”
“并且,你们恐怕现在还要定期向占据南俄草原的“克里米亚汗国”的“格莱”家族上贡吧?格莱家族可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后裔,货真价实的“黄金家族”出身。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俄罗斯人来承继金帐汗国的法统了?”
马爌接着说:“若是按照蒙古法统,你们整个俄罗斯都是我中国的土地,因为我大明才是继承自前元正朔,你们现在所谓的大俄罗斯帝国,不过是前元藩属国下边的的一个地方诸侯而已!其本源出自“莫斯科公国”,爵位不过是公爵,现在竟敢僭越称帝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告诉你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来我大明兴天兵讨不臣,你们这些跳梁小丑都会灰飞烟灭的。”
马爌这番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实际上也算是不讲道理了,金帐汗国其实比元朝要多存在一百多年,况且人家也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大明的藩属国。甚至明朝压根都不知道在东欧和西北亚有这么一个庞大的蒙古政权。
马爌当然清楚这些过节,但朝堂上的天启君臣们不懂,他们从通译口中听得过瘾,特别是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其实马爌的原话是用蒙古语说的,只是这么个意思,哪里会有这个原话,但大明的蒙汉语通译也都是饱读诗书的,翻译成汉语时就直接取用了《诗经》中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