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最哄人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下辈子(1 / 2)
二零一九年,五一放假。
有些事会超越记忆的范畴,直到老,直到死。
老家装修,我赶去出谋划策兼主要劳动力。翻箱倒柜,该扔的扔,该留的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劝说父亲,尽量想帮他翻新程度大一点。
叫来小区的物业,物业叫来一个收废旧破烂的老奶奶,衣衫褴褛,乐在其中。
老奶奶动作很慢,却稳当谨慎,每一个看着还可以用的东西都会再三询问。
我尊重她的小心翼翼,陪着随便翻一下。
母亲跟我住,但依然在与父亲争吵装修风格。我不劝,这是从小到大都无能为力的事,只能作壁上观。
一大堆鞋盒,装着一闪而过的岁月。我快刀斩乱麻,嗖嗖地讲不要,不要,这个也不要……
老奶奶在那里眉开眼笑。
忽然,父母的交锋声被大脑按下静音,一个不显眼的鞋盒,侵占了所有感官。
鞋盒里没有鞋,只有一堆碎纸杂物:一小袋发霉的爆米花,一条发朽的木制吊坠,一团泛黄的鞋带,一版大头贴,剩下的是一张张小纸条。
我的耳朵对有些声音特异性敏感,比如爆米花火灶的爆破声。不管喧闹的街道,迂曲的小巷还是车水马龙的路口,但凡有此声音,总会甄别出,不辞波折寻到,买来填上几口。鞋盒里是他最后送我的,我没吃,也再不曾从别处吃过,我觉得苦。
我总表现得沾沾自喜,说记性好是能力,忘性大是本事。现在才知道那不是我的本事,是时间的本事。
时间不是帮助我们忘了,最强大的妖魔历来无法消灭,只能封印。时间也是,只帮我们封印,总有一天,它还会苏醒。
这个要!!!
老奶奶望着我,似乎明白。
二零一九年,五一放假,接上篇。
好久没写日记,以年为单位,毕竟青春经不起翻。今天开了一个不好的头,索性全让这一天背负吧。
大学毕业读研,研二时候母亲托人给我相亲。“不”字在母亲的字典里绝对禁止,我只能答应,从小就是。
我觉得老实稳当还有他的影子,挺好。但母亲不同意,继续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