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客馆留尺简 孝女蜀岭哭衰亲(2 / 8)
孙振只装作不懂,反一个劲催店家快搬。
店家因是双方情愿,不便管闲事,只得问明孙振,讲好房饭钱由他会帐,这才由孙振将国蕤唤出,迁往柜房。
那和尚也不再理人,径自昂然直入。
到了房中落座后,便连酒带菜要个不停。
话说那间柜房原是帐房一个小套间,店家拿来堆置杂物之用,肮脏黑暗,光线空气无不恶劣异常。
起初店家原是存心搪塞和尚,谁想上房客人居然肯让。
搬进去以后,店家好生过意不去,不断进房赔话。孙振竟安之若素,一点不放在心上,见店家进房安慰,只说出门人哪里都是一样住,没有什么。
那伺候上房的店小二,见那和尚虽然吃素,都是尽好的要了一大桌,好似倚仗有人会帐,一点都不心疼,暗骂他穷吃饿吃,好生替孙振不服气。
又怕和尚吃用多了,孙振不愿意,抽空来到孙振房中报告道:“这个和尚简直不知好歹,客官何苦管他闲帐?就是喜欢斋僧布道,吃亏行善,也要落在明处,不要让人把自己当作空子。”
孙振暗笑店小二眼光太小,因见他也是一番好心,不忍驳他。
只说是自己还愿朝山,立誓不与佛门弟子计较,无论他吃多少钱,都无关系。
并嘱咐店小二好好伺候,如果上房的大师父走时,不怪他伺候不周,便多把酒钱与他。
店小二虽然心中不服,见孙振执意如此,也就无可奈何,自往上房服侍去了。
国蕤见她父亲如此,知道必有所为。
她虽年幼,到底不是平常女子,并未把银钱损失放在心上,只不过好奇心盛,几次要问那和尚的来历,俱被孙振止住。
闹了这一阵,天已昏黑。
孙振适才被和尚一搅,只吃了个半饱,当下又叫了些饮食,与国蕤再次进餐,找补这后半顿。
吃喝完毕,业已初更过去。店家也撤去市招,上好店门。
住店的客人,安睡的安睡,各自归房。不提。
孙振对着桌上一盏菜油灯发呆了一阵,待国蕤又要问时,孙振站起来嘱咐国蕤,不要随便出去,如困时,不妨先自安睡。
国蕤便问是否到上房看望那位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