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釜沉舟（1 / 2）

将魏楠接回驿站后，慕容肖顾不上关怀询问，马不停蹄带着差役和民夫继续到荆棘林寻找尸体。一夜无眠，在差役的呵斥声、民夫的哀怨声中，东方露出了微微的亮光。慕容肖再一次清点了河岸边的尸体，9具！连上前两天发现的女尸，一共1具！骇人听闻的香案，就发生在自己接手半年的辖区内。

一夜的苦守，也是一夜的沉思。慕容肖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必须将沽水复县和破案两件事尽快完成，才能对朝廷有个交待。经过一夜深思熟虑，现在的自己要扭转乾坤，必须破釜沉舟!

回到驿站，慕容肖奋笔疾书，半个时辰后，他叫来了四个差役，自己身边仅有的四个差役，然后指着其中两个人，递给他们几封信：“你们两个，现在将这些信赶紧分别送往胶水县、莱州府和京东东路提点刑狱司，就说马驿村南发生香案，祖环、祖宽父子二人嫌疑重大，恐其武力抗拒抓捕，请各位上官速速调遣兵马捕快前来相助。你们这就速速上路，尽快将信送达。”慕容肖所选的两个差役，是他从胶水县衙带来的，显然他更加信任这两个人。

作为本地人的郭涛，还有另一个本地差役，没有接到这个送信的苦差事。郭涛偷偷用眼睛瞟了一眼慕容肖，发现慕容肖也斜眼看着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慕容肖接着对郭涛和另一个差役说：“你们两个，昨夜一宿没睡，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就回了书房休息。

等慕容肖被人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着站在自己床边，满脸堆笑的郭涛，慕容肖哼了一声，然后说：“因为什么事，打扰本官休息？”

郭涛受了白眼，却并没有变脸，反而更加谦恭、更加笑容满面：“大人，老君殿外有人击鼓，小人特来请大人过去升堂。”

慕容肖缓缓从床上起身，坐好。炎热的夏天，让他睡觉的时候并没有穿上衣，全身仅仅穿了条亵裤。

看着恭敬的郭涛，他一脸厌烦，用手指了指架子上的衣物：“速速拿来。”

郭涛赶紧将衣服捧在手上，笑着说：“大人，我伺候你穿衣吧。”慕容肖没有回答，但是双手平伸向两侧。郭涛见状赶紧上前伺候。

虽然只有两个差役，但是当慕容肖的惊堂木一响，他们还是按规矩喊着“威……武……”。

不出慕容肖所料，堂下站着祖环、祖宣，此外还有另一个少女在跪着。但是让慕容肖没想到的是，堂下还跪着衣老三和衣老三的儿子衣大郎。

慕容肖早就觉得，祖环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靠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不男不女的装扮，想要连杀1人，实在不太可能。而且，衣小妹在祖家村被掳去，但是1具尸体却是在城子河中被发现，两地相差十余里。如果祖环杀了人，为何不就近抛尸附近的沽水河中，沽水河河宽水多，往来行人稀少，不是更加隐蔽吗？因此，慕容肖断定，衣小妹只是被掳走，并没有被残杀。

但是，祖环不愿承认曾经掳掠人口，慕容肖又没有证据。自己目前只有四个差役，其中两个还不能信任，强行搜查祖家，不但肯定查不到衣小妹去向，反而会让祖宽借机聚众反抗，到时候案子办不成，官府的威严也会丢尽，上级追查下来，自己少不了又要加一个为官无能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