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代萬民請戰，為苍生屈膝（3 / 3）

罢，暂且不虑，待日後細究。

巨蟲隐去，戰場復先前之状，依然血腥胶着……不对！原先胶着之态，如今竟有不敌之势……ocao，兽族退之……

劉逸暗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拥先辈之功而有恃無恐，狂妄自大，此罪也！衆人皆難辞其咎！

兽族者，大多力巨，其力所抗，方使衆人有可乘之機，寻异蟲破绽而攻之。今兽族尽去，异蟲再無一合之敌，人虽衆，却尽顯颓势。

劉逸疾步下城，狂奔百步，至兽族陣前長揖，“恳請諸位将士出戰！”

人族大能虽未言，而多有异色。审視劉逸之余光，亦有不悦。

兽族戰陣中略有骚动，舆美妇并身之大漢轉头扫視，方静。待回首，舆劉逸言，“君亦所見，非吾等惧戰，實有怨而不得戰也，吾族非兽却舆兽同名尔，數萬萬载，离异而存，尚不待見，輕则呼来喝去，稍有拂逆，竟言灭族……吾等位虽卑，未敢残志，今受此大辱，如何戰？又為何戰？强令之恐生哗……”

“此言差矣！”劉逸言之，提聲傳之戰陣。“君者，得民心而得天下，失德者失天下。為何？天下為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人者何？普天之下衆生靈也！天下萬族萬民也！今世天下，富者不仁，强者凌弱，尔等俱犯，对族中老弱，可有不逊？可有不屑？此過，非人族独有！天下沦為强权之天下，尔等皆是戴罪之身！怎敢問為何而戰？”

兽族戰陣轰然……人族大能亦有垂首沉思者，随軍之儒者，皆長思。

“这……”大漢語塞。

劉逸語音再涨，欲使之傳遍嘉陵，“天下非尔等修炼者之天下，天下若吾这般凡人庶民，田間耕作，矿洞操劳，夜以継日，所為者何？虽不敢言戰，然位卑未敢忘忧國，只為粮草靈石早日至嘉陵，勿使尔等有短！吾敢放言，天下平民尽皆如此，若言皇城他域，或遥不可及，然青原近在眼前，諸位數息可至，不若覌之，是否如此？故天下，亦是吾之天下！天下凡人之天下！我等凡人尚未言弃，尔等敢言弃乎？”

深吸一口氣，劉逸雙膝一并，長跪於地，“諸位所怨者，人族之不逊也！逸虽卑鄙，亦為人族，代為致歉！男儿所跪者，唯天地君師亲！今為天下苍生而跪，恳請諸位出戰！古語有云，唇亡齿寒。人族若不敌，諸位可得身免乎？天下亦不可得免哉！曾有先賢語，天生我材必有用。人族勝於靈巧，若利矛，於物無不陷也，却不可抗异蟲之力！諸位勝於巨力，若堅盾，物莫能陷也，却不可寻异蟲之要害！盾矛两分，事倍功半，盾矛相济，此戰可期也！故逸亦厚颜，恳請諸位出戰！”

言毕，拜伏於地。

周遭一片寂静，唯墙头喊杀，呼嚎之聲。

人族大能者，面面相觑，沉思者，不悦者，讶然者，恍然者……尽皆無語。

兽族大能者，亦是讶然，面上神色变换數度，相互交换眼色，共舉臂，揮之於前，整齊划一。

兽族戰士，邃列队向前，過劉逸旁，皆微顿，低头致意，復大步奔於城头，飞身跃下。

美妇快步至劉逸身前，躬身扶起劉逸，“公子不必如此，吾等愧受……君之一言，發聩深省，吾等有愧！”兽族領头幾人亦前至，於美妇身後，同揖到地。“公子弗以吾族為异类，情眞意切，吾等甚慰。若君当眞言行如一，吾族必侍車前馬後，供君驅使，日月可鉴！此重礼却萬萬不敢受也。”

“諸位前辈，受得！一為天下，二為致歉，三為逸一己之私。逸亦有亲友，若此戰不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劉逸慢慢起身，掸掸前摆，“此戰許勝，不許败，逸一介凡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知不及諸位之重，唯替苍生請命尔。萬族俱為一體，并無尊卑之分，分则害，合则利。尚望諸位摒弃前嫌，同心协力，渡此難关。故此礼受得！逸先行謝過！”劉逸復揖。

待立定，劉逸四顾，“今生异变，却不知异蟲暴增為何故？然諸位前辈不可近墙，近则生乱，异蟲必有感應之法，為今之計，只得暂行此分庭抗礼之势，余者再做計議。逸有所思，却瞧不分明。陷此僵局，亦不知是福是祸……异蟲亦未必不可復增，望諸位前辈弗生嫌隙，此危急存亡之际，切莫自乱陣脚，取罪於天下！逸言尽於此，望諸位前辈慎思。”

再圈揖，“逸尚需再得打探，容辞！”轉身快步奔城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