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季央（中）（1 / 2）

迟北辰冷笑道：“这么多条无辜的人命不明不白地死去，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履历上的污点？这社会还真他妈的是公平啊！”

“公平？你他妈的跟我说公平？”欧阳偏再次狂笑起来，他甚至笑出了眼泪，“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公平。公平是成年人的童话，是古代人一厢情愿的空中楼阁，他们造出了这些乌托邦般的美好词汇，给人们画了一张虚无的画饼，让多少个傻子为之不明不白地送命，可又有谁真的希望公平？从古到今，这个社会上又何曾真正有过公平？”

“21世纪的历史还不够说明吗？不管再怎么说漂亮话，这世界的大部分财富都始终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不管怎么说人人平等，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贫富差距，就是阶级分化，就是有的人一天赚的钱，比有的人几辈子都多！”

“我今天能够享受到这些资源，都是我家里几代人努力的结晶，所以我来告诉你，我站在这里，本身就是公平！那些社会上或好吃懒做或愚笨蠢钝的渣滓，既无能辉煌自己也无力福泽后人，混到今天的地位也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他们这些人凭什么和我谈公平？如果我和他们公平了，对我又公平吗？”

欧阳偏嚣张地张开双臂：“我来告诉你吧，联邦就像是一个永远沐浴在黑夜里的国家，而财团就是那黑夜本身，这是一个永夜的国度，没有财团的允许，你连一丝光亮都别想照进来！”

永夜的国度吗？迟北辰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是说，苟安他们这么多条人命，就这么算了，对吗？”

欧阳偏嚣张地说道：“不这么算了又能怎样？我告诉你，他们也好，你也好，在巨大的权力面前就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告诉你，我今天心情好，可以不追究你得罪我的罪过，给你上过一-课后对你网开一面放你离去，否则如果我存心想要搞你，让你丢了饭碗都是小事，我今天可以立时让你死在这，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你说话，替你伸张正义！所以，你现在该做的是感谢我的网开一面，大发慈悲，并跪在地上对我千恩万谢，并赔偿我的车钱然后有多远滚多远，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懂？”

迟北辰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发过誓，不会再让这些人随便踩在他的头上，不会再让自己面临那种无能为力的局面。所以……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匕首和手枪。

但一只手却突然按住了他。

迟北辰诧异地看过去，竟然是迟南烛的班主任老师季央。他来到欧阳偏的面前，并对他深深地鞠躬：“对不起，欧阳公子，是我的朋友不好，无知地得罪了您，还损坏了您的车，我替他向您道歉，车的赔偿和损失就先由我来垫付吧，求您高抬贵手，绕过我们的性命！”

迟北辰震惊于季央和他萍水相逢，竟然为他向欧阳偏低头道歉。欧阳偏脸上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些，却依旧仰着头，眼高于顶：“季老师还是明白人啊，看在你我师生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回头把钱打到我的账号上，一刻都不能晚，否则别怪我不念师生情分！”

然后，他转身又上了红色超跑，一转方向盘，带着他那长长的车队扬长而去。只留下迟北辰和季央还停留在原地。

“为什么？”他们走了许久之后，迟北辰才问道。

“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实为不智，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实为不值。”季央说道，“敌人势大，就算你今天当场杀了欧阳偏，后续也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不可无端暴露了自己，连累了家人，要干，只能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