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日(2)(1 / 5)
“啊——哇——哈——”
我趴在车窗前,张大嘴巴,任凭清晨带有泥土气味的湿润空气灌进嘴巴里,感受气息在口腔里流动,并借此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路边的行道树向后奔去,不禁让我想起了上周在讲完试卷的垃圾时间里,刘老头给我们唠嗑。
什么白马非马啦,什么相对静止啦。
不过大家都盼着放学,恐怕没几个人认真听他讲吧。
我也不例外。
当然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整个身子都趴在窗户上。
好歹还是在上课时间。
而且班上的窗台脏得很。每天都在安排同学做清洁,教室卫生也就那样。更何况是只有大扫除才会照顾到的窗户和窗台。
所以我只是单手反手撑着下巴,歪头面对讲桌,眼神却飘向捆成团随风轻微摆动的窗帘,黯淡的银色窗框,半开的窗户,以及窗外的红枫、操场、图书馆。
如果那时的我什么都没在想,脑袋空空,也能算作自在。但遗憾的是,除了各科课代表留在黑板最左侧歪歪扭扭的周末作业,在我脑内盘旋的还有下周一的生日、同日的班会主持、同在下周会发布的期中排名,和如何在放学之后尽可能快地推着自己的课桌穿越整个教室,从临窗的倒数第一排调整到最靠近前门的正数第一排。尤其在大家都在挪桌子换座位,一片乱哄哄的情况下。
如果刘老爷子能准时下课,我倒是可以从我这位置径直冲出后门,在其他班学生基本上瞧不见的情况下,拖家带口顺着走廊到前门,迅速完成名为“调位子”的大业。但看他现在正优哉游哉地拿起茶缸畅饮,一副“待会儿再跟同学们大聊三百回合”的模样。
除非——
“现在播放一则紧急通知:请刘清扬老师、路原老师、周雾房老师,马上到教导主任办公室来。重复一遍,请刘清扬老师……”
瞬间,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头顶的扬声器。刘老师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过还是立马起身,环顾教室后说道:
“大家也都听见广播了。老师我得出去一趟,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上自习吧。如果下课了我还没回来的话,大家就自行放学。学习委员?上来管一下纪律。”
我举手示意。在和老师的眼神交汇并点头之后便起身装作收拾要带上讲台的东西。直至余光偷瞟到刘老师匆匆走出教室,就再次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单手撑头的姿势,望向窗外。
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如同星火蔓延到整个班级。猜测与好奇则是最好的助燃剂。
距离下课还剩不到五分钟。这时候跑到讲台上坐着除了管纪律什么都做不到。下课铃打了之后还会额外多出一段从讲台回到位子上的障碍赛。还不如就呆在座位上发呆。
“喂,小献。你说是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