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8)
甄道藏如今快四十岁了, 风风雨雨那么多年,被她奉为圭臬的至理便是男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犯贱、最龌龊、最可笑、最自信最言而无信的存在
她五六岁时便已经懵懵懂懂地察觉到男人的不可信了,而今更是笃定了这一点。
男人们他们为自己是男人而感到无比的骄傲, 因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必然是要有大作为的
而小女子呢小女子算得了什么, 那不过是男人宏图霸业中锦上添花的那一朵菟丝子罢了。
哪怕是饱读圣贤之书的,表面上表现得再如何“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男人, 他的骨子里依然是瞧不起女人、并且认为女人是低他们一等的。
哪怕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刻薄的想法,可实际上他们就是不认为女人也是“人”, 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而不是依附于男人而存在的附属死物。
可实际上女人当真的如此蠢笨不堪吗, 不是的男人才是最险恶的存在。他们总喜欢借助古今圣贤的话来禁锢女人,动辄便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古今圣贤的话成为了他们遮掩自己不足并倒打一耙的借口,实际上, 他们当真信奉圣人的话如同自己的信仰吗并不是的。
圣人提倡仁义,正所谓“仁以为已任”, 可男人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时, 他们却说只口不提圣人训诫,只说自己是“无毒不丈夫。”
圣人提倡诚信,正所谓“人而无信, 不知其可也”, 可男人言而无信 , 出尔反尔时,他们却视圣人训诫如同无物,狡辩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甄道藏的母亲便是上上代有名的蜀中才女,美名在外。
从前她父亲三顾外祖家求娶她的母亲, 言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还向外祖父跪地许诺“若能娶得令爱,定一生不负”
他们的婚事,还是几十年前的蜀地佳话。
可结果呢兰因絮果罢了
曾经鲜活的母亲,在父亲后院里的人一个个多起来,偌大的后院甚至变得拥挤不堪、味浊熏人后,鲜活的母亲也在一夜一夜寒凉地等待中,终于慢慢枯萎了。
在甄道藏和姐姐年仅八岁的时候,她们的母亲就已经缠绵病榻四年,最后在一个父亲不知道流连在哪个小妾的床上的寒夜,她们的母亲带着无尽的悲痛咽了气。
男人,男人是什么呢是让母亲爱笑的眼睛里的光芒消失的凶手么
甄道藏和姐姐甄道隐十年如一日的刻苦治学,世人皆道她们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可谁人知道她们背后付出了多少她们不比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付出得少
想要出名,就得优秀,女子想要出名,就得比男子优秀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