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1 / 3)
聂梓鸣的鼻子有些发酸:“miss宣,你比我想象中伤得要更深。”这股淡淡的心痛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
“你知道我是怎么和他开始的吗?就好像那天的场景,我陪着轻生者坐在高楼上,他不小心跌了下去,我还来不及松开他的手我以为我那一次必死无疑,古飞也是这么认为,他以为我从高楼上掉了下去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然后我们才开始……所以我告诉那个女孩,如果你真的从高楼上跳下去,她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她嗓音沉冽得如同桌前的红酒,此刻万般情绪和种种记忆如潮涌入,他和她之间的缘起缘灭,要怎么概括?
聂梓鸣取过纸巾,捧过葶君的脸颊,替她细细擦拭泪痕:“miss宣,世上感情不是每一段都能得到圆满,也不是每一段的你情我愿都能善终。”
他的影像在她的视线里逐步聚焦,面前这个白皙的少年,眉目之间竟有几分古飞望她的样子,她只当他年轻着张扬,却是头一次发现他静好的容颜也带着颓唐和冰冷,拾回端庄的装束让他看起来清俊得像一幅水墨画作。
“我爱他。”这是她压抑了片刻,掏出的内心话:“我尽力在他在所有人面前装得坦然装作不在意,可是我自己清楚我每次看见古飞,我内心就像盘着一条毒蛇在狠狠嗜咬,我不知道我还要多久才能放得下他,我好累。”
他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他人看自己早已比自己看的透彻,我以为自己并没有对你产生感觉,殊不知那只是一种“不可能”的心态在作着祟,我平日喜好交友,就如同你说的喜欢做大众情人,但我也很清楚我对那些青春娇楚的女孩没有太多感觉,所以从来形单影只;我用我的热闹来掩饰着对生活的慌张,只有你察觉得我言语的缺失和混乱;我其实惧怕被人看透,所以一直也不敢让自己对你表白。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似乎不是一见钟情,只是这数不清次数的接触探究到你的人格魅力,你真的与她们不同。
人和人之间就是很奇怪,有些人哪怕面对面坐整整一年都熟稔不了,而有些人只是见过一次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与年龄无关,与阅历无系,只是一种人与人天生的气场,互相吸引……
她是足够吸引他的,所以改变自己的外在,改变自己的风格,就是想让你不再用看小孩的目光来看着我。
这些话,他不用说,望着她的眼睛,他想如果她能把心思略微放在他身上一分的话,她便能够明白,如果不然,多说也无益。
她是多聪明的女子,若他自己是那位刑警,定然不舍抛她一人。
“如果我说,我愿意等你,你可愿意给我机会呢?”咬着下唇,言辞艰难,从未向人表白过的他,像一张干净的纸,修长的眼睛里蒙着带着希翼的不清晰的光芒。
葶君竟然因他这句话而微微颤抖,他见她没有回话,便缓缓靠近,她嗅闻到属于年轻男生清灵而冰冷的气息。他的侧脸清秀而朦胧,带着试探的勇气,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慢慢贴近鼻尖。
这是他们二人从认识以来从未有过的相近,他没有闭上眼睛,她亦是没有,两人的呼吸在互相纠葛。
而他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静默了许久,他还是缓缓退开。
因为他觑见她眉间的微皱,那是一种拒绝。
就如同她那时想要吻古飞一般,察觉到拒绝,适时的离开。
浅吐了几口气,聂梓鸣笑着自嘲:“miss宣你知道吗,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很意外吧,我这样的外形竟然连初吻都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