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恩深缘不浅(2 / 8)
于持与云中鸿二人定睛一看,只见得殿中蓦然出现两团云雾,落于地上,旋即滚地而起,却是一老一少两名男子。
老者一身黑袍,黑须黑发、相貌堂堂,看来颇为威严。
年轻那人身着白地百花袍,长得倒算精神,只是脸色发白、眼窝深陷,略有虚弱之象,令人不得不暗赞一声“好个标准的纨绔公子”。
那花衣男子犹自晕晕乎乎、不明就里,身形尚未站稳便破口大骂大骂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偷抓了小爷,可知小爷我是谁、小爷的父亲又是谁。快快放了小爷离去,如果不然,待小爷出得此间,定叫尔等死无全尸……”
正自骂骂咧咧之际,只听得一声脆亮的耳光响起。
“畜生,还不跪下。”
花衣男子顿时眼冒金星,晕晕乎乎中膝盖遭人重重一踢,不由自主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那年轻男子还欲起身反抗一二,猛然醒悟这声音似乎不对,当下抬起头来将四周略略一看,不由心中大骇,此番怕是不得善了,旋即全身一软,瘫倒在地。
“不肖徒儿萧一水,叩见恩师。犬子罪孽深重,本当任凭恩师处置,还望恩师看在徒儿老来得子的分上,宽恕一二。”黑袍老者、那潇水水伯萧一水稽首顿地,口中言道。
“萧水伯,如今却知来拜我老夫了。尔等枉顾水族性命、残害凡人百姓之时,可曾记得老夫昔年之教诲。”玄袍老者慨然哼了一声。
“你一记名弟子,却也不必口口声声‘恩师、恩师’的叫,老夫却是不敢有你这等弟子。”
“恩师饶命,犬子作恶,萧某有管教不严之罪。然则老夫数百年来一心修持,临到老来才得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老妻与我确有溺爱之错,万望姜师开恩啊。”那萧一水连连顿首不止,口中不停哀求,脸色戚然、着实令人生得几分同情之意。
云中鸿退至一旁,双手拢于袖中,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于持冷眼旁观多时,见状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萧天顽劣调皮,你夫妇二人一味纵容,待得野性难驯、祸乱一方之时,你等再想管时却是为时已晚,岂不知防微杜渐乎?
萧一水正待再言,那花衣青年却是猛然醒了过来,听得自家父亲多番讨饶仍是无用,当即大喝一声,歇斯底里的叫道:
“父亲,且不需求他了。莫要忘了幽冥之事,他即便今日我等死于此地,只要魂魄尚存,总有复仇之日。到得那时,他姜从道又算得了甚么,哼……”
殿中数人齐齐变色,神情不一。
于持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那云梦龙君满是惊骇之色。
玄袍老者、即是被称作“姜从道”的这位沧溟宫之主,当下却是长笑一声,在萧一水苍白的脸色中踱步下得台阶来,怒若雷霆、声如金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