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8)(1 / 7)
摸着自己喉间的红印子,亚当在西樋式建筑的屋顶间跳跃,移动,止不住的重重叹气。
又惹她生气了。
想不懂女孩的心啊,实在想不懂。
正在赶回家取衣服的狂怒骑士先生非常想要找个人倾诉。
“风之妖精啊,请庇护旅人疲惫的躯壳——风花术。”
仅仅只是用作移动手段的风花术没必要用上改良的型号,威力也很够用了。
此刻的温墨落已经是万家灯火通明,石头垒成的住宅飘起袅袅白烟,数不清的小烟囱上空飘出了臭烘烘但是暖和的热气,亚当有点冷了,在一处热气那停了下来,伸出手烘着。
“呼,哈。真冷。”亚当皱了皱眉头“还是快点吧,不然晚了更生气。”
视野开阔的巨大玻窗笼罩着女孩,帕特里西亚躲在顶层的无线电室里,抱着自己的膝盖。
她有许久不曾这样发呆了。
星星点点的微光在女孩的头顶闪烁,她呵出一口白气,糊在45度斜立的玻璃上,而后用手指去涂抹,试图在繁复闪烁的星象间连出什么,经过慎重而漫长的思考,她最终画了头笨笨的企鹅出来。
帕特里西亚无声的笑笑,给企鹅画上圆圆的傻眼睛。
“有点像。”
不知道怎么能将亚当联想成笨企鹅,女孩觉得自己很聪明。
看的久了,又觉得眼睛很累,她将目光转向温墨落的郊外,秋耕地的黑麦与小麦应该已经全部种下了,不过还未发芽的田地仍然是荒芜一片。
帕特里西亚拢起发凉的膝盖,把侧脸靠在上面,宽阔坚硬的大衣盖住了她的身体,让她觉得安心。
“父亲,这座塔已经建好了,而我也已经成婚,如果您能看到,该多好。”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是小动物在角落里的微弱呻吟。
不是给任何人听的,只是给自己听。
其实帕特里西亚总是有意识的在回避,回避这些和父亲有关的建筑,她的父亲不仅仅是造热骑士,也是温墨落城市工程的设计师之一,埃菲尔铁塔的受力设计有他参与的部分。
在小的时候,她的身体并不健康,总是出院了又马上住院,童年的片段记忆就是在单调的白床单上发呆,眺望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
母亲总是很忙,要出席各种宴会,各种社交。只有一个戴着圆眼镜的,浑身充满机油气味的年轻男人会经常来看她,带着各种各样甜点和白面包,像个没有花白胡须的圣诞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