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铁城漫步（1 / 1）
这次的传送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眩晕感，夜舞娅本以为会直接到城主府，没想到却是出现在铁城外城的街道一处死胡同处。差点就以为又入了虎穴的夜舞娅突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欢迎回家，玉夫人，夜夫人。”说话的是夜色中的一名隐杀者，这些来自亡者界的召唤兵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们直接听命于吕威本人，而吕威指挥他们也并不需要叫名字或者编号。而能够通过摄魂暗影间接借用吕威能力的谷玉也同样不需要知道名字或者代号。所以即便强如冠军卫，也一样只自称兵种名。
“威并不在这，他让我带你在城内一切随意。所以今晚咱们就逛街吧，我想月精灵应该也不是很依赖睡眠。”谷玉开口道，尽是亲密的挽住了夜舞娅的胳膊。夜舞娅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谷玉蓑帽帽帘下的脸，本以为自己月精灵王族的血统所赐予的面容已经挺完美了，没想到谷玉的端庄成熟式的美感竟不在自己之下。“我是不是很漂亮？”谷玉打趣道。“是，真美。”夜舞娅下意识回答了心声。“不过，我的美貌只为一人展现，来，穿上。”说着，谷玉不知从哪凭空拿出了一顶和自已一模一样的蓑帽以及一件绣着“威”字样的披风，“从今天起，藏好你的美貌，不要给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夜舞娅不情愿的穿上了这一身黑的行头，她倒是有心想说自己当时是事急从权外加口误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可谷玉早有察觉，“可不能反悔哦，公主小姐，我可是已经让人给你们王室送去礼金了，你们的夜王可是很高兴你能嫁入铁城城主府的。”“啊？这也太卑鄙了。”“谷玉狡辩道，我这是在帮姐妹下定决心。”
铁城的大街上很明显没有天殇谷那么多店铺，而且每走过相当一段距离，就会看到一个精神投影板，板上都是各个势力发布的各种信息，铁城城主府独占上半部分的版块，内容大致也就是些“欢迎游客们来铁城，但是我们的法律非常严苛请务必遵守，如果有人仗着在其他地方所谓的身份犯下了重罪，那么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铁城律保护每一个铁城平民，城主吕威。”其他的地方则写了些随笔或者备忘录一类的东西，感情这城主大人把自家的公告板当草稿纸用了！夜舞娅刚想吐槽这是不是太随意了，就看到谷玉叫出了告示亭里的夜勤人员，执勤员惊讶的看了看夜舞娅黑披风上的紫色“威”字绣图，立刻把精神投影版的上半部分全部重置，写上了“欢迎夜夫人入住铁城城主府！所有半年内产生的税收将全部免除！”很快，城内所有的告示板都出现了一样的告示。铁城的商家们第一时间嗅到了风声，纷纷自发把店铺装点的就像自家办红事一样喜庆，而居民们被商家这一通操作吵醒了大半，本来骂骂咧咧的从屋里走出来，却看到商家挂的横幅内容，又差点没被自己的话噎死。很多人都离开家门想近距离看看这位新的城主夫人，只是当众人看到那一身黑的打扮后，非但没有打消积极性，反倒是更加热烈的猜测起夜舞娅的身份来。谷玉此时侧头对夜舞娅问道：“这个欢迎够热闹吗？”夜舞娅虽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还是有些害羞，便说大晚上没必要打扰铁城的居民，挺不好意思的。不过谷玉却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满城的人因为威才能安居乐业，我们魑魅一族看的是无名者后人的面子，滚石山脉图的是狂怒先锋的强势，而联合惧的是威的势力。如果没有我们的老公，铁城人不可能在强者环抱之地安居乐业。这是威应得的，我们只需要享受这份尊崇就好。”说罢，谷玉叫来一名商人代表，要他们组织民众自行散去。人群也很是听话的散回了各处，这让夜舞娅又大大吃惊了一把，没有任何官方人员组织，单纯只是谷玉的一句不喜欢被围观，就让众人立刻行动了起来，看来铁城王在平民中不是积威日久就是深受爱戴，亦或者两者都是。
本以为夜间的漫步会很无聊，不过很快夜舞娅就发现，虽然群内的民众们都散去了，但是商场开了夜市，居民则组织了各种夜间活动，整个铁城只因一位便宜城主夫人的到来强行变成了天都的不夜街。夜舞娅走了一段，突然发现走了这么久居然一家青楼赌场都没看到，倒是各式各样的酒吧和音乐厅看到了不少。“玉姐，铁城没有青楼赌场的吗？”夜舞娅好奇发问。谷玉知道她为什么好奇，便回答道：“在铁城别说青楼赌场了，哪怕其他行业沾上一点点这两者，一旦被抓到都是诛三族的结果。威最早的两位夫人都是战死的，他不希望再有女人在这动荡的世界轻易步入深渊，所以准入铁城的人都会得到最低保障救助，同时会有专门的屯田队提供岗位，如果实在没工作的话，也有一些姿色不错的女子投奔铁城后当了男人的侧妻，不过铁城法律对于虐待和贪污的惩罚都只有一个死字，所以这些保障措施都能准确执行到位。至于赌场么，难道在你们月神泪森林，就没有因为赌博而输得倾家荡产卖妻弃子的人么。威认为与其让赌性壮大，不如转移它们以其他形式发泄，所以在模拟平台游戏馆里依旧有类似的游戏可以玩，不过所有的游戏都不可以涉及信用点或任何财务，这些游戏馆也是城主府的后勤专员负责的。”
夜舞娅有些沉默，突然她问了个很不相干的问题：“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问题很模糊，但谷玉知道她的意思，“他啊，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仅仅是一见钟情这么简单，其实我还觉得他让我很熟悉，就是那种长期生活在一起的熟悉，一种相濡以沫般的熟悉感。可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他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小伙弃，他带着部队经过我们的森林，为了不踩坏我们平时采集草药的草地，他带队多绕了好几天的路。那时我就觉得他简直傻的可爱，有这几天的功夫那些草药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我化为阴影一路跟着他们，看着他们面对几乎无法计数的敌人，我那个姐姐给了他尸行草。”谷玉突然间低声道：“如果我知道她给的是尸行草，我一定不会不管的。只是我姐姐行踪神秘，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弄了那么多一车的尸行草。威为了确认草的药性居然自己先吃了一颗，以他6级能力的体质都疼得在地上来回翻腾，不过还好威最后没死。最后他在药水里加了镇痛剂，才分给了士兵，世人以为他是一个明哲的枭雄，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英雄。”“再后来，我跟到了厌弃之地，突然发现居然有人就在我周围不远处，而且还复制盗用了我的阴影能力，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萱灵。我们两人心照不宣，我们都在关注同一个人，可那时的她毅然追了出去，而我只是选择继续在阴影中看着他们的旅途。威并不冷酷，也不疯狂。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被掳走的女人扛着三处致命伤强闯奢华城逼对方就范没哼一声，却在装疯卖傻的时候崴了下脚疼得嗷嗷叫了半天。他强攻壮兽城杀死的士兵尸体能堆到城墙高，却为了一个偷自己军粮给老婆吃的流浪小伙要不要杀纠结了两天最后把人放了还又搭进去半袋米换了句你是好人的好人卡。”谷玉炖了顿，问夜舞娅：“你看他傻不傻，简直笨死了，就是个没主见的小孩子嘛。”“不过后来谷玉战死了，那个一直暗恋他的另外一个小迷妹陶然也死了。他变了，即便离得很远，我也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塌了。他当时没有漏出那平时事情砸了以后故作无所谓的大笑，他哭的很伤心，笑的很癫狂。世人说他是屠城的恶魔，我却只看了一个失心的勇士。他本待世以真诚，世人回报以背叛。他们害死了他世界的唯一，那么这么世界对于他而言，也就无足轻重了。屠城？我就屠了，又如何呢？我还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吗？可笑的名声吗？”谷玉感慨的说道。
“舞娅，我和你，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活，我们还会他保持崩溃中最后的理智那仅剩的一点理由。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万事谨慎为上。我花了近一百年才重新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我们再次离去，恐怕不用联合出手，威就会亲手毁掉联盟，甚至是，轮回者。”
满城的灯火映照着夜间的星空，温暖又冰凉。爱恨无横祸，因果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