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金鼎佛光(1 / 4)
“住持快快请起。”孙履真平易近人地道。
圆觉方丈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我并非孙大圣,我是他的嫡派子孙孙履真。”孙履真声线平缓地道。
“这样啊,难怪你和斗战胜佛如此相像,原来是他的嫡派子孙,失敬失敬啊!”
提到“斗战胜佛”四个字时,除了仰慕,还有着不言而喻的感激。
“你的言辞中对大圣爷充满敬畏,你是否和大圣爷有着某种渊源?”
孙履真问。
“此事说来话长,一百年前,那时的我,年方弱冠,只是这华藏寺里的一个小沙弥,修为不过刚刚洗尽神魂中的阴煞之气,未曾修炼出任何术法神通,那一天,我们与往常一样进行早课,谁料突然间狂风大作,黑云密布,一个夜叉骤然降临,他的头发冒着绿色的火焰,眼睛一个长在顶门,一个长在下巴,面目极其狰狞,那枯瘦墨黑的手里握着一柄钢叉,他闯入寺院之中,见人就杀,冯人就砍,然后将神魂吸入腹中。”
“你说什么?夜叉跑到寺院中杀人,夜叉大都是佛门护法,怎的会残杀佛门中人?而且还要吸食神魂”孙履真旋即道出了心头的疑惑。
“当时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只是那夜叉太过恐怖,全身散发着森然的阴煞之气,应该是位鬼修,而且是鬼仙巅峰,当时的住持不过凝魂境初成,根本打不过那个心狠手辣的夜叉,所以很快就被其斩杀,当时我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也祈求过普贤菩萨的保佑,可笑的是,他们竟没有一人现身救我们,似乎是任由我们被夜叉杀戮,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斗战胜佛,也就是齐天大圣出现了。”
说到这里,圆觉禅师两眼放光,目光中溢满了崇拜与敬仰。
“那时的他,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威风凛凛地从天而降,只一棒就把那夜叉打得魂飞魄散,那时,他说了一句豪情万丈的话,至今仍在我耳边回响,甭管你的主子是谁,敢做伤天害理的勾当,俺老孙就要你烟消云散!”
“大圣爷一向嫉恶如仇,此等行事的确是他的作风,只是他说“甭管你主子是谁”,难不成,他已经知晓了夜叉背后的靠山?”孙履真眼珠子轻轻转动起来。
“或许是斗战胜佛在发泄心中的愤懑吧,听闻当年在取经路上,有很多恶贯满盈的妖怪都是道门弟子,或是佛门坐骑,斗战胜佛本想一棒打杀,奈何顾及道门尊严,佛门颜面,不得已而让其主人将其救走,以斗战胜佛的秉性,心中自然是怨愤难平,顾打杀那夜叉之时,发出一声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圆觉若有所思地道。
“或许是吧,我也曾听闻,当年那些妖怪,不是玄门弟子,就是佛门坐骑,他们日夜与神佛相伴,难道不曾听过神佛的教诲吗?怎的行事如此凶残,那观音莲花池中的锦鲤鱼,吃了多少对童男童女,南极仙翁座下的梅花鹿,又吃了多少小孩的心脏,这是何等的惨绝人寰,难道就因为他们的主子是菩萨和仙翁就可以免去一死了吗?这个凡世朝廷中,朝中有人便可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有什么区别?”
孙履真不禁愤然。
“佛门有云,因果轮回,前世债,今生还,今生福,来世享,那些被害之孩童,或许来世会投入富贵之人家,有个好的归宿。”
圆觉禅师侃侃道。
“我觉得你们佛门好生奇怪,投胎转世,就是一个新生,为什么要背负前世的种种,锦鲤鱼,梅花鹿害死了这么多的孩童,难道来世许他们一个荣华富贵,就能弥补他们这一世的厄运了吗?这逻辑是何等荒唐。”
孙履真毫不退让地说。
“仙师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仙师有自己之道,佛门亦有独门之法,此间种种,或许很难断定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圆觉禅师不置可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