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萨米的感染者们(上)(3 / 3)
“想问啥就问吧,反正你都到这了,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你怎么说得我好像是什么好奇心旺盛得小孩子一样?我作为天灾信使了解一下感染者的情况很奇怪吗?更何况,伊索托克的源石浓度比外界低了好几个档次,如果你们了解这其中的原因,想必对天灾应该有很大的帮助。”
柯彧无奈的说道。作为一名天灾信使和新时代的四好青年,对遭受苦难的人视而不见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又不是白干活,毕竟还有诱人的源石奖励,不是吗?
“天灾信使不奇怪,但是想要了解感染者,甚至帮助感染者的天灾信使很奇怪,要不是我们能确定你确实是个年轻人,我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哪个老古董又从地里爬了出来。现在的天灾信使,大都数都是兼职,路过城镇村庄,发现天灾预兆,出于职业素质过去通知一声,至于你们信不信,愿意走还是留在原地等死,他们可不在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哪像你,大老远的跑过来主动拦活,你是拉特兰的圣人吗?更何况女王称呼你为‘古老’,怎么想怎么奇怪。”加尔斯说道。
对于柯彧这种‘稀有的’‘野生的’‘单纯的’天灾信使,他的评价是,这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至于这的感染者,实际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呢,就是你看到的那群矿工,他们大多是从乌萨斯和卡西米尔逃亡过来的感染者,大多不了解萨米的情况,一进入冬牙群山,就被诅咒缠身,能挺到雪祀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到这里就不错了,大多数外来感染者,都因为诅咒死在了风雪中。”
“对于这些人,我们也不能白吃白喝的养着他们,索性就让他们进行矿业劳作,你干活,我管饭,很合理吧。不过听到终身不能离开伊索托克后,大多数人都比较绝望,毕竟他们见识过外面的阳光,即使再黑暗,伊索托克的荧光也给不了他们温暖。再加上周边亲朋的死去,无法融入到其他种族,久而久之的,他们就麻木了,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干活,然后等死。”
“我们也不强迫他们劳作,劳作对他们的影响只不过是吃的好坏而已,有没有他们,其实并不影响矿区的开采,不过,毕竟伊索托克勉强算是个地下区域,食物大多数要靠外界供给,总得合理分配一下,不是吗?这些人,有的受不了这种生活,想自我了断,可惜,得了矿石病的他们,在这里,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其他地方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我不知道,但在萨米,非正常自然死亡的感染者,都会形成一大片污染性极强的源石区域,虽然冬牙能很快的清理掉这些污染,三名雪祀联合施展神术也行,但是,在聚集地里爆发这种情况,后果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吧,一个感染者的非正常死亡,换来的就是整个部落的感染。”
“所以,我们还得费心费力的照顾着他们,免得他们想不开,自寻死路。好在,大多数人对于这件事都能接受,活着就好,至于是怎样的活,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用残酷来形容那些孩子我觉得很好,但对于他们,我觉得,绝望更加合适。”
“我们也不是没有派人去开导他们,可惜,对于我们雪祀,他们向来都是敬而远之,听吩咐干活可以,对他们好不行,也不知道乌萨斯和卡西米尔是怎么对他们的,我感觉啊,他们其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救助他们的雪祀,一同逃难的队友,共同生活的邻居,还有伊索托克的感染者,甚至是他们自己。”
“雪祀里也不全是伊尔温这样无趣的人,虽然大多数人在经过训练,通过雪祀的试炼成为雪祀后,都会大幅削减情感,但像我这样情绪旺盛的雪祀也不少,他们曾经也想过改善一下这群难民的情况,虽然我们的目的可能并不存粹,但垓下的功夫也没少下,可惜收效甚微,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
“至于另一类感染者,怎么说呢,在没患病之前,他们都是我们的同胞,共同信奉着冬牙,遵奉着女王,在雪山中成长。可惜,当他们成为感染者后,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横亘在了我们之间,即使我们依旧同样信奉着冬牙,可惜冬牙已经抛弃了他们。”
“虽然对我来说,信仰这东西可有可无别这么看着我,别看我们雪祀天天嘴上挂着什么‘冬牙的意志’‘群山的祝福’之类的,相比于这些,我们更敬奉女王,当然也有不少像伊尔温这样虔诚的信徒,反正也没设么差别就是了。但对于大多数萨米人来说,被冬牙抛弃,相当于被赶出家门,是不能被接受的。”
“没办法,我们只能将矿石病说成诅咒,总不能说你被赶出家门了,雪山不要你了吧?那整个萨米都得乱了套。好在没什么人发现这件事,再说了,有能力发现这件事的人,根本不会感染矿石病好吧。”
“虽然我们还是同胞,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就注定他们只能生活在伊索托克,在伊索托克迎接死亡。矿石病改变了他们原本的人生,强行给他们加上了苦难的枷锁,对于那些出生在这里孩子来说,残酷是正确的形容,但对于这些原本安宁的我的同胞们来说,悲哀才是他们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