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许摸我脸(1 / 3)
那天晚上达吉尼亚履行了他的诺言,向白音道了歉,萨巴尔发现他也发生了变化,只是哪里改变了他一时说不上来。第二天清早当猎民们在新萨满佐吉尼亚的卦象预言中决定了下一步迁徙的方向,只是当达吉的亚耶带人前去准备感谢那两个男女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回到木屋的那天下午,萨巴尔莫名的一阵心烦意乱,或许是这两天发生的这些事吧。这次他们带回了整整一雪橇的鱼,白音说得将它们放置到屋顶上去,于是分工合作萨巴尔爬上了屋顶,他赫然在烟道旁边看到了一条用桦皮做的船,那是一条狭长的可以乘坐三个人的船,上面还有一对桨。他将船反过来发现船体的龙骨是用结实的松木做成的,在桦皮船的旁边还有两套奇怪的踏板一样的东西,后来白音告诉他那是滑雪板。
白音在下面将那些冰冻的石块一样坚硬的死鱼捆绑好,萨巴尔在上面用绳子分好多次终于全部提了上去。并且用桦皮船将那些鱼的尾部压到一起,为了防止被大风刮飞,白音给他递了两块很重的石块用来镇住小船。拍了拍手上的雪沫他回头一望间,发现岭上浑圆的落日染红了整片西天,他忍不住坐在屋檐上的横木梁上耷拉着一条腿欣赏起了这如画一般的景象。一阵刺骨的晚风扑面而来,他不禁缩了下脖子打了一个寒颤。
“你的皮衣撕破了,不能穿了”白音看着他撕破的下摆说道。
“我的衣服被你烧了,有什么办法。”他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忽然他的手感觉碰到了一些柔软干燥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摸了下去,发现那是一大缕既像植物纤维又像麻绳一样的东西,它们一大簇拴在屋檐底下被风吹起来缠在了他的腿上。正当他抓在手里试图一探究竟时,忽然感觉他的身体猛然下滑,只见白音正抓住他的那条下垂的腿死命往下扯。
“你有病呀!”白音把他从屋顶上扯了下来怒喝道。
“你才有病!”萨巴尔从地上摔了屁股一下,冲她怒斥道。
“我让你下来换衣服,你敢不下来!”她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尖道。
“你有说过么?”
“你的耳朵长着是吃饭的啊?”
“蛮不讲理!”
“冻死你活该!”说罢她开门去了木屋里面。
萨巴尔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屁股,他愤怒之下走到屋檐底下抓了一把刚才那缕丝状的东西,在手里捻了捻他发现这些都是些揉搓的很细的柳树内皮,因为柳树皮的味道他很熟悉。原来就因为这种破东西竟然差点把他摔残了,他愈加恼火干脆直接进去找她理论。
“你试试这套皮袍和马靴合不合适!”正当他要质问白音时,忽见她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整套看似崭新至极的衣帽,谁一眼也看得出那是一套男子的。
“你家男人的新衣服我不穿!”他看了眼正色道,他有自己的考虑,这里只是他此行短暂的一站,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纠葛。
“你穿上试试!这是我哥哥的。”
“他们说的玄青是你哥哥?”
“你穿不穿?”白音厉色道。
萨巴尔脱下了那件穿破了的老人旧皮袍,除了裤子没好意思换之外其余的他都穿上了,连那双高筒马靴他都蹬上了,他感觉这套行头的主人想必不是凡物,自从第一次醒来看到木屋里所有摆设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这里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有一股英气残存,虽然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但是始终保持一定的警觉,他生就一个非比寻常的鼻子。
“腰里有点大,不过这双马靴我穿着正好!”萨巴尔活动着自己的腰身和脚说道。
“卡上腰带就好了,你比他瘦!”说着白音拿起那条镶着金色铆钉的宽皮腰带给他的皮袍中间束起,他身上的这件厚实的皮袍是向右别衽的,在衣领的边缘外翻着漂亮柔滑的绒毛,这件皮袍主材料是用野生狍子的熟皮子精心裁剪手工制作的,边缘的翻毛是用灰鼠的皮子拼接而成的。皮袍的前胸用白色的线绣了一只展翅的海东青,而两个袖子上则绣的是云的图案。皮袍的末端下摆刚刚衔接到马靴的高筒边,按道理说游牧民族皮袍的下摆差不多刚刚盖住膝盖就好了,萨巴尔想象得出这身衣服的主人比他要高一点,体重也比他大一些,但是他们俩的脚和臂展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