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送沁珠回家(1 / 4)
历史的经验证明,一次次的用局部战争取得的和平总是暂时的。这一年春天从东部呼伦贝尔草原再次传来了不祥的情报,那就是札木合重新集结了乃蛮、泰赤乌、塔塔儿、蔑儿乞等部联军,准备再次同铁木真的蒙古乞颜部一决雌雄。
铁木真在濣难河大营召开了临时库里台军事大会,这一次他决定联合他父亲的安答克烈部的脱斡邻勒王汗,一起出兵札木合。克烈部在蒙古部的西边是一个强大的鞑靼裔蒙古部落,克烈人信奉景教,只是由于长期同突厥语系部落错居杂处,语言和风俗都深受突厥文化影响。它驻牧于肯特山与杭爱山之间的土拉河、鄂尔浑河、薛良格河流域,是当时蒙古草原最为强大的部落联盟。他们的首领脱斡邻勒曾经与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结为安答,并多次同铁木真联手征讨共同的敌人。
金章宗承安元年(公元1196),遣丞相完颜襄镇压塔塔儿部叛乱,脱斡邻勒率部同铁木真的蒙古部助金出兵征讨,击溃塔塔儿于斡里札河,金朝封以王号让其统治漠北诸部。其后,王汗和追随他的铁木真一同征服敌对诸部,追击乃蛮人至黑辛八石(又译乞则里八寺,今新疆吉力库勒和布伦托海)之地,灭蒙古泰赤乌部于斡难河(今蒙古鄂嫩河),在蒙古人眼里克烈部是最牢靠的伙伴。
在这次会议结束后,准备派往克烈部哈拉和林驻地的信使马上准备出发了,但是蒙古人没有自己的文字这一缺陷让大家犯了愁,因为整个蒙古部没有人会写克烈人用的畏兀儿文字。的确文字对于一个民族的繁荣和历史的意义太重大了,文字是一种民族自主力和繁荣程度的直接体现,铁木真从这一刻起开始有了对创造自己民族文字的伟大想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那天夜里萨巴尔在毡房里用契丹文和女真文按照铁木真的意图在羊皮上写了一封双语的书信,正巧被前来送奶茶的墨赫沁珠撞见。
“你写的这是什么字呀?”她问萨巴尔。
“哦,父汗让我草拟的一份给你们克烈部脱斡邻勒汗的邀战书···”萨巴尔边写边对她解释了一遍。谁知当她得知萨巴尔的难处之后,却见她得意的笑了笑。
“我会写畏兀儿文呀!”
“你说什么?”萨巴尔抬起头来惊诧的望着她。
“我是说我会写畏兀儿文字!你听懂了么?”她翘起可爱的嘴角道。
“真的!那么说你可以帮我译成畏兀儿?”他略带质疑的问她。
“当然,不信我写给你看!”这时她从萨巴尔手中拿过了笔蘸了蘸墨在旁边一张废弃的羊皮是写了几个拼音体的符号。
“这果然是畏兀儿文字的写法,来在这一张新的上面我念着你写!”萨巴尔赶忙起身给她另拿了一张新的,又把他刚才的位置让给了墨赫沁珠。
“好了你说吧!”她坐定挽起了袖子道。
“你就这样从右往左竖着写,尊敬的父汗陛下,自帖尼河一战大胜扎达阑人之后,今札木合祸心不死,又于呼伦贝尔东部草原聚集乃蛮、泰赤乌、塔塔儿、蔑儿乞等多部敌人大举犯我,我准备彻底铲除这群危害草原的恶狼。但我恐势单力薄不足成事,特请父汗于四月初亲率克烈铁骑与我会师濣难河畔,联手彻底击溃敌虏。战后我将承诺与父汗平分一切缴获所得,盼父汗早决。”
“然后怎么写?”墨赫沁珠抬眼道。
“你就写,儿,铁木真敬上,好了。”萨巴尔想了想道。
“怎么样,还行吧?”她撂下笔问他。
“太棒了!你在哪学的这些字?”萨巴尔有些不解。
“我们克烈人大多信奉景教,有专门的教士传授我们文字,所以我会写呀!”她得意的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你脖子里挂着一个十字架!墨赫沁珠你帮了蒙古人的大忙,我要向父汗给你请赏!”萨巴尔双手捧起羊皮纸想尽快吹干上面娟秀的字迹。
“我不要你们的赏赐。”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捧着心仪的宝贝似的样子,墨赫沁珠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燃烧着的羊油灯有些摇摇欲坠,她正欲寻工具去挑拨灯芯,却见萨巴尔直接将手指伸进灯碗之中一下子就将碳化的灯芯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