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逝者与入队（2 / 4）

“这是……”王远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细看，才发觉那铁板上刻着的，竟是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

“你自己看吧，不过，”徐除在王远背后平静道，“你不准用手摸啊。”

王远细细端详，阅读完几处的铁牌后，王远的脸色郑重起来——这上面刻着的，并不是歌功颂德的颂诗，而是很多陌生人的墓志铭。

“这里到底是……”

“是星星坠落的地方。”

见王远奇怪的目光，徐除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一个队员给这里起的名字——文艺吧？但我觉得，还是这里本来的名字比较好懂。”

徐除微微一顿，继续讲述：“这里，是殉职档案室。”

殉职档案室？

王远听到这个名字，精神突然一震，听名字，不难推测出，在这个小队因公殉职的队员，档案应该都会记录在这里。

“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所以队员的死因都不能对外公开，那些为了这座城市牺牲的人，他们无法亲口告诉亲属的一切，都被葬在了这里。”徐除沐浴着不冷不暖的灯光，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块块铁牌，“职位、功绩、照片，以及他们身上所背负的磨难……这些都在这里，除了他们。”

“有尸首的，会交还给亲属；尸首无存的，就立个衣冠冢。”徐除的表情看不出内心的情绪，“更多的是后者。”

“在他们家人眼中，他们的儿子或者闺女，甚至养子养女，被他们亲手送进了这所谓的‘事业单位’，有了光明的大好前程，最后却死于‘意外事故’，只剩下了一枚不明所以的、毫无分量的奖章……

“我从来都无法面对队员家属的质问与哭泣，更无法接受——没有太多人会知道他们为何而死，甚至没有太多人记挂他们的离去，只有这一块块铁牌，在不痛不痒地记述着为这片土地流过血的人们。”

王远默默地站着，聆听着徐除的独白，一言不发。

“罗义红，乡村中学教师，我曾经的队长，一次傍晚山区里山洪暴发，先赶到的她救下了一整所小学和一整个村子的人，只身应战比自己境界高两个段的磨难，直到天亮。那场天灾，伤亡只有1人，就是她；

“马鑫，曾经我队里的一位前辈，为了把磨难引出居民区而遭到围攻，队员赶到的时候，只有被硬生生砍断的刀和满地血迹，尸骨无存；

“还有……纪白垩。”

“你说……谁？”王远猛地转头。